王滇懒洋洋地抬起手,接通,开口险些没能发出声音,“你好。”
“王总,是这样,之前咱们并购维科技那个案子……”对方絮絮叨叨
想要梁烨,想和他吵架,想看他杀人,想看他狡黠又嘚瑟地炫耀,想亲遍他浑身上下每寸肌肤,想听他颤抖着喊哥哥,想把他按着操哭,想他恼怒又别扭地贴过来索吻……想碰到他。
但是这里只有他自己。
王滇仰着头看半晌天花板,又偏头看向窗外灯火辉煌高楼大厦和远处蜿蜒缠绕高架桥,川流不息车汇聚成串串璀璨光,看起来略显聒噪失真。
他在北梁时曾经心心念念现代切,竟然让他感受不到半分真实。
在做梦。
他再次试图从身上找到些伤疤或者伤口,然而除左手上那个本来就存在小伤疤,什都没有,就连心口那颗红痣都好好存在着,仿佛在无声地嘲讽他妄想。
镜子碎裂,哗啦散满地。
染满血手握住块锋利碎片,不断收紧力道,慢条斯理地抵在心口红痣上。
“……算。”王滇忽然卸力气,将那块碎片随手扔出去,面无表情地拔出掌心碎玻璃,喃喃道:“梁烨喜欢亲这里,给他留着。”
他赤脚走出雾气氤氲浴室,想半天找出医药箱,垂着眼睛开始处理伤口,盯着掌心血挣扎良久,还是没忍住低下头去舔下。
他抬起手,去摸梁烨勾起来嘴角,却只能摸到片冰冷平滑镜面。
他怔愣良久,冰凉指腹碰到自己嘴唇。
柔软,温热……和梁烨样。
他控制不住眼底痴迷和留恋,看着镜子里那只手抚摸过嘴唇,留下片泛着血色红。
明明都样,可到底不样。
醒来就能看见梁烨。
他闭上眼睛,睁开,闭上眼睛,睁开,闭上,睁开……只有苍白天花板,没有梁烨。
如果他真疯,为什不能直疯?为什要醒过来?
王滇仰面躺在沙发上仔细考虑番这件事,外面天亮黑,黑亮,很难让人感觉到时间流逝。
刺耳音乐声在空荡寂静房间里响起。
操。
甜。
他挑挑眉毛,着魔样吻在伤口上,细细啃噬着微微泛着疼伤口,自尾椎处升腾起阵酥麻战栗快感。
他暗骂声,咬紧牙根扣住自己手腕,将掌心从嘴唇上撕下来,不满地吞咽下喉结,闭上眼睛往沙发上靠,发出声身心愉悦地喟叹。
好想梁烨。
他当梁烨时候漫长、枯燥、没有任何鲜活滋味,被仇恨和欲望裹挟着,拼命挣扎都挣不过条生路,被自己活活逼疯,目之所及,只剩下浓稠又黏腻黑暗,死亡带来不甘和愤怒早就将他烧成灰烬,却依旧令人厌恶地烙印在他灵魂深处,日日夜夜都崩溃着嘶吼着,容忍不安稳与新生。
但他梁烨,生动鲜活,每次都能逢凶化吉,游刃有余地站到权力巅峰。
是个可爱小疯子。
他厌恶曾经身为梁烨自己,却还带着身为王滇自负,然后对现在梁烨爱不释手。
“你果然疯。”王滇轻蔑地看着镜子里自己,凑上去同他额头相抵,心疼地叹口气,“梁烨,真失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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