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秋唤声表哥后坐下来,低声说道:“表哥,昨日映春姑娘递过来信已经烧掉。”
昨日从千金阁回来,戚秋就将信交给谢殊,没想到谢殊只是扫眼后,甚至都没打开来看,就吩咐她会儿找个没人地方烧毁即可。
就连魏安王属下遗落下来那枚玉佩他也没有拿走,而是吩咐戚秋让她收好。
谢殊并未睁开眸子,身子靠在马车壁沿上,坐姿板正,面色苍白,闻言只淡淡地应声。
他今日脸色着实不算好,面无人色不说,连嘴唇都不见血色,微合上双眼可见病色和疲倦。
就算上面戚秋疑惑解开,单映春和蓉娘有来往这件事,就着实让戚秋无法相信映春这个人。
这种种事情,就如团迷雾萦绕在戚秋心尖,始终无法散去。
长舒口气,戚秋站起身走到屋子里炭火旁,将信纸扔进去。
炭火烧得正旺,信纸扔进去不过眨眼便被烧成灰烬。
戚秋转身上床,熄蜡烛。
再说这毒是世间罕有,若映春所言非虚,那就说不准只有魏安王府有这样毒。
那原身个家离京城甚远,且初入京城小姑娘到底是哪里得罪魏安王,要他特此派人来下毒杀人。
这些疑团在戚秋心中挥之不去。
而更重要是……
戚秋低头看着信封上娟秀小字。
黑沉如夜色,心思百转。
可她并不相信映春说话。
先不论别,魏安王下属为何要在梨园处置囚犯,又怎会给死囚灌毒时候也不仔细排查四周,且还真就这巧正好让映春瞧见。
且这象征着身份玉佩如此重要,在魏安王手下当差竟会大意到如此地步吗?玉佩给落在梨园也不知道,过这长时间也不派人寻回。
就说映春拦住她们回程马车时,杨彬才刚刚晕倒不久。
看着很没精气神。
屋子里顿时片漆黑,只余熏香在冒着袅袅青烟。
戚秋夜都不曾合眼。
翌日早,谢府侧门前已经备好马车。
戚秋上马车时,谢殊已经坐在里头。
除去官服,谢殊身上袍子大多数都是深沉颜色,若是旁人穿总会显得老气,但放在谢殊身上却更显桀骜少年气。
这字迹很好看,下笔温婉且不失力道。
而这手秀丽小字,她在蓉娘客栈里也曾看到过。
那是她被下完毒,绑定系统第二日,正是摸不清头脑时候。她在下楼时就看见蓉娘拿着封信在看,因在信上看到个戚字,她便下意识多扫两眼。
没想到却立马就被蓉娘察觉。
蓉娘利索地收起信封,她没看见几个字内容,只记得这手书写很好正楷小字。
就算是南阳侯府下人奉命寻她麻烦时候不小心说漏嘴,可她又为何要提前探知谢殊行踪,更是能及时在他们回程路途上拦住谢府马车。
这未免也太过凑巧。
而且此事既然扯到魏安王属下身上,那就必定与魏安王脱不干系。
可不论是魏安王还是他下属,毒害杨彬目是什。
南阳侯府在京城虽然算不上低调,但在朝堂上也算与世无争,衷心为君,近些年来更是没有犯过什大错,也不曾得罪魏安王家,魏安王是闲着没事跑去害南阳侯府世子试试毒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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