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双眸子从窗户下沿露出,戚秋这才看到外面光景。
只见外头片白雪茫茫,雪下恨不得和院子里墙壁样高,青色瓦片也已经被白雪盖住,放眼望去除白就是白。
元叔应该是辛苦有会儿,愣是从院子中央铲出条路。
左看看右看看,也就檐下这边好上些。
虽然也有积雪,但不深,谢殊就站在朱红檐壁底下,冷白肤色好似要和外面积雪混为体,清冷眉眼此时微微垂下,轻挑着眉,嘴角勾着笑。
戚秋听,快步走到外屋窗户边。
这处窗户设得很高,没有被雪埋住,可也就是因为高,打消戚秋本想翻窗出去心思。
戚秋刚走到窗户处,就听谢殊手指弯曲敲敲窗户壁沿,淡声道:“找个椅子踩上去,把窗户打开。”
山峨闻言赶紧小跑搬来个凳子放到窗户底下。
窗户是从里面插上去,戚秋踩上去,踮着脚勉强把插销打开。
山峨用力地退两下,屋门纹丝不动。
透过门缝,只见雪都堵住半身高。
山峨欲哭无泪,“小姐,这可怎办?”
瞧着外面这阵仗,戚秋也发愁。
正想着,只听外面传来阵急促脚步声,随后元叔声音就急匆匆传来,“表小姐别急,这就把门前雪铲干净。”
事,看向谢殊。
顿顿,谢殊扭过身来,揉着眉心道:“忘记。”
说罢,谢殊就朝后面元叔院子里快步走去。
山峨看着谢殊急匆匆步伐,还在感叹,“瞧谢公子走这样急,说不定是有什急事,别为送小姐回来耽搁。”
风雪皑皑,乱雪迷人眸。
许是身上蓝色锦袍作祟,于这冰天雪地里,谢殊瞧着倒是多丝温和。
戚秋双手扒着窗沿,那双杏眸圆溜溜打转,像只鬼鬼祟祟小仓鼠。
在瞧见谢殊时,戚秋赶紧委屈地耷拉下眼,急道:“表哥,爬不出去。”
谢殊失笑。
即使如此,戚秋依旧看不到外面,只能闷声闷气道:“表哥,然后呢。”
外面站着谢殊闻言抬起头,却见戚秋只能露出个脑袋尖出来,顿时愣。
他刚把元叔从屋子里拉出来,却忘元叔虽然已经年迈腰杆却不驼,站着比戚秋高出截。
戚秋问完之后见外面阵沉默,顿时也敏锐发现这个问题,又连忙从椅子上下来,垫几本书踩上去。
书籍没放好,戚秋踩在上面,身子也跟着晃晃悠悠。
戚秋知道元叔身子不好,忙问道:“就您自己吗?”
元叔为难道:“其他人屋子也被雪埋住,也是今日早上被公子拽出来。”
戚秋劝道:“您别忙,这会儿也不急着出去,左右天也晴,等会雪化,再出去就行。”
话落,外面却没响声,戚秋正想着,就听谢殊声音在窗户外面响起。
谢殊说:“元叔,您去歇着吧,来。”
戚秋没有接话,静静地看着谢殊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翌日早,天刚亮。
起身时候,透着窗户戚秋也能感受到外面片银雪素裹刺眼。
这处别院人少,备炭火不多,偏屋冷得很,戚秋便让山峨和她起挤在正屋里头。
等两人梳妆完毕,正要推门出去时候才发现大雪把门都给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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