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洗尘宴,李氏便精神些,连连称是。
摩挲着膝上玉如意,太后说:“只是哀家手上不经事许多年,也帮不你什。不过既然六公主这几日不愿意出宫,养在哀家膝下九公主那日自是会去宴席上,也算是替哀家帮你撑撑场面。”
李氏此次前来
太后打断李氏刚说个开头话,“哀家今日叫你过来,就是挂念着与你祖母旧情,也念在你人带着严儿辛苦,这才想着指点两句,你能听得进去最好,听不进去哀家也无法。”
太后畏寒,寝殿里烧着几盆炭火,烘得里里外外都是暖暖和和。
李氏噤声,额上浮上层薄汗,半晌后才福身道:“太后娘娘话,臣妇时刻谨记在心,不敢、不敢不听。”
宫人送上来盏蜜枣茶,太后抿口,“你能记在心里最好,起来吧。”
李氏站起身子,却也不敢再坐。
皇宫里头,飞檐之上残留淡淡雪水,欲落未滴。
慈宁宫里金碧辉煌,假山细水,花木,皆是名贵。红墙黄瓦沐浴在日光下,干净明亮,株带霜红梅映着朱墙探出枝头,更显娇艳欲滴。
正殿里头,鎏金狮耳刻龙凤纹香炉正袅袅吐出香烟,层层湘妃色曼帘之下,太后端坐在上头。
太后眼角铺着细纹,头发已经雪白,干净利落地盘起挽成发髻,上面缀着两支镶嵌着红宝石金钗,虽着身素袍锦衣,却不减半分雍容华贵之意。
搁下手里银耳燕窝粥,太后叹口气,“李家今日虽然风光,你却也要谨慎些,莫要再使当年性子。如今正是东山再起之际,如何能添乱子?若是因此惹陛下不快,坑害不还是你自己和严儿。”
太后说:“知晓你难处,你跟谢氏比这多年,不愿在谢氏面前低头,可人活在这世上,谁没有难处?若是那日你低头,由哀家替你递上请帖,谢氏不敢不去。等到洗尘宴上,谢氏来,长不也是你脸面,你何苦非要在那日争这时意气?”
李氏也知自己那日行错,嗫嚅半天后才道:“太后娘娘教训是,是臣妇时鲁莽,浪费您番苦心。”
“浪费哀家片苦心不要紧,只怕你和谢氏仇越结越深。”太后说:“如今谢家还是最得陛下恩宠,你非要和谢家过不去,就是跟陛下过不去。”
李氏擦擦额上冷汗,心里不服气,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罢罢。”太后却是眼就瞧出来李氏心思,不愿再说,只是道:“现如今,你当务之急是将洗尘宴办好。这场宴会不可马虎,若是办得好你便在京城扎住根,旁人也才不敢小瞧你。”
李氏身华服,面色红润,坐在檀木佛莲屏风后面。
她看不清太后神色,也不敢放肆,只好赶紧起身,“太后娘娘说是。”
许是有些累,太后揉揉额角,身边宫嬷见状赶紧拿个软枕给太后靠着。
身子朝后倚去,太后说:“哀家知道这些年过去你心里直憋着口气,可你也要明白时过境迁道理,万事要三思而后行。你祖母已经过世,李家只留些不争气庶子撑着,这个老太婆久居深宫之中,纵使是挂念着往日与你祖母情谊,又能帮得你什?”
李氏赶紧讪笑着上前奉承,“太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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