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性子高傲,多年都不曾改,能让李氏盖住过往仇恨,拉下面子主动开口,想必此事定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不得不这做。
可淮阳侯府已经落魄,阖府上下在朝为官男子寥寥无几,还都是些闲差事,在京城里素来是不尴不尬存在,与此时风头正盛李家相比,确实略逊筹。
这般境地淮阳侯府,李家到底图什?
戚秋想,或许她们根本就是冲着谢府来。
谢府没有女儿,李家只好迂回找上淮阳侯府,以结亲名义间接和谢府绑在起。
说罢,将倒好茶水放在戚秋跟前,翠珠转身就出去。
戚秋扶着门框故作急促喊两声,声音尽数散在风里,轻得不能再轻。
等翠珠大步出院子,戚秋转身进内室。
知道戚秋畏寒,内室里时刻烧着地龙,暖暖和和。
戚秋躺在窗边贵妃榻上,左侧桌子上摆放着白玉云纹梅瓶,里头插着红梅枝斜斜探出头来,娇艳欲滴。
她来谢殊院子里伺候,东昨却直守在门口谁也不让进,如今倒是肯帮戚秋进去通传。
戚秋喊住转身就要进去通传东昨,问道:“表哥可是已经歇下?”
东昨回话:“公子喝药便睡下。”
戚秋点点头:“既然如此,也没什要紧事,便先回去。”
东昨顿,有些无措张张嘴,却又不敢多说什。
毕竟有淮阳侯老夫人在,谢夫人就不会放任淮阳侯府不管,与淮阳侯府结亲,便如同与谢府结亲,在谢府没有女儿情况下,这便是最好能攀上谢府法子。
若不是李家接连出事,王严又昏迷不醒,给蒋氏当头棒,让她从李氏花言巧语中稍稍清醒过来,此事说不定还真给李氏有机可乘。
就是不知李家到底想要做什,竟然想要将谢府拖下水,也不怕谢侯爷和谢殊察觉出来什不对,到时候竹篮打水场空都是轻。
正想着,外面传来阵窸窣脚步声,打断戚秋思绪。
戚秋坐起身子,朝外瞧去,原是翠珠回来,她刚进院子便被
戚秋躺在探出头花枝下,明亮从窗户透进来,却显得这角有些昏暗不明。
戚秋仔细琢磨着李家想要和淮阳侯府结亲事。
谢夫人和李氏仇不是两日便能化清,不止谢夫人厌恶李氏,李氏同样嫌恶谢夫人,两人早已水火不容。
淮阳侯府作为谢夫人娘家,当年没少帮谢夫人出主意对付李氏,李氏对此恨之又极,如今又怎会主动想要和淮阳侯府结亲?
拢上毛毯,戚秋翻个身。
回到院子里,刚进屋坐下,翠珠扬手给戚秋倒茶时便不满地说:“如今玉枝也太没有规矩,这哪里是做丫鬟该有姿态,主子在这她也敢如此行事。”
戚秋眼眸垂,“她是跟在姨母身边伺候,多让让她就是。”
翠珠动作顿,说:“不管是跟在谁身边伺候,丫鬟就是丫鬟,哪里有主子让丫鬟道理,奴婢明个就回夫人,她也该收敛些。”
戚秋眉头轻蹙,脸忧愁,“这如何使得,不看僧面看佛面,她……罢,罢,左右这次也没受什委屈。”
翠珠听更是不悦,“她还敢给小姐委屈受!这就去找夫人,好好给小姐出这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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