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眉眼不见喜怒,不轻不重地说,“早在抓捕王大人那日就说,王大人不记得?”
王严顿时想起那日谢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桀骜眉眼充斥着戾气,仿佛还停留在眼前。
王严心顿时狠狠地揪起来,冷汗顺着额头直往下流。
谢殊眸光映着火把跳跃火光,面色平静,却无端让人不敢直视。谢殊冷声说:“你帮着关冬颖在及冠礼上生事作乱,掳走苏文岚,陷害曹屯,私自动刑竹芸,这笔笔帐,会慢慢跟你算。”
王严整个人打个冷颤,大喊道:“谢殊,你敢公报私仇!”
等底下人将王严从牢狱里拉出来,绑在老虎凳上,谢殊弯腰走进去。
锦衣卫刑罚可是比刑部大牢厉害,昨日审问王严半个时辰,便用几样,他身上又本来就有伤,被竹芸刺得那刀至今还没养好,这会已经浑身鲜血淋淋。
见谢殊走过来,王严粗喘几口气,硬是咽下喉咙里血沫,“谢殊,乃锦衣卫镇抚使,朝廷从四品官,你敢私自审!”
谢殊挑挑眉稍,旁吴哲冷笑着说:“都是个阶下囚,还有个什官职。”
王严咬着牙,怒道:“陛下并没有下旨撤去官职,就还是锦衣卫镇抚使!”
在楼内。
*
锦衣卫府门前梅花已经残败,只留光秃秃树干立在青砖石瓦下,诏狱里阴暗潮湿,不见日光,血腥味混杂着火把油臭味弥漫整个牢狱。
谢殊玄色长靴踩在血污之中,微低着头,听着身旁锦衣卫吴哲说:“王严和玉红被分开关押,王严已经被审讯过次,骨头还挺硬,什也没说。”
玉红便是和王严起被捉获那个女子,她是尚宫燕身边侍女。
谢殊挑下眉梢,站起身来,宽大身影逆着火光投下片阴影:“那又如何?”
王严哆嗦着嘴唇,脸色发白。
谢殊让旁锦衣卫接着用刑,“督察院左都御史于后日从襄阳回京,这前后已经接连上奏请求陛下将你扣押,你猜他查出来什?”
王严被用着刑,惨叫声响彻整个牢狱,闻言瞳孔猛缩。
都知道左都御史是去查襄阳王家贪污受贿案,这桩案子可跟王严逃脱不干系。
谢殊笑,“锦衣卫第条铁律,便是有先斩后奏之权,王大人做两个月锦衣卫镇抚使,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神色顿,王严几番喘息,咳嘴血出来。
谢殊撩袍子坐下,抬眸静静地看着王严,问:“锦衣卫刑具可比王大人私藏那些厉害多,王大人要个个尝尝吗?”
谢殊眉眼之间狠戾已经褪去,看起来有些平静,却仍是让王严心生忌惮起来。
他咽咽口中血沫,时竟不敢回话,隔许久才道:“你到底要干什。”
另位锦衣卫轻笑声,带着嘲意,“他当然不会松口,他还指望着李家能将他救出来,认罪可就再无回转余地。”
因着王严被抓,京城掀起片哗然,李家人接连上门,李夫人更是在门前打骂有声,使劲儿闹。
旁吴哲跟着笑声,突然想到什,又说:“傅吉已经去请尚宫燕,请回来之后大人要如何处置?”
谢殊抬起眸子,淡声说:“先关起来。”
吴哲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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