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沦为色,有些事便被埋没在风雪之中。
闻言,谢殊皱起眉头却加深些,“戚家小姐刚上京就遇害,如今戚家又被人冤枉,陛下为何不查?”
老太监嘴唇蠕动下,想说什又给咽下,半晌后也只说句:“是不是冤枉……还未可知。”
谢殊深吸口气,脸色更加冷冽,“已经将那伙人供词递上,如何不能证明戚家清白?”
老太监心里明镜般,可眼下却不敢告知谢殊,眼见谢殊脸色越发难看,也只好低下头沉默不言。
谢殊也不愿为难他,见状也不再说什,拿过伞转身离去。
意,埋着头往前走,直到风雪中呼声越来越清晰。
“谢世子,等等,等等!”
谢殊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只见皇帝身边伺候老太监冒着风雪匆匆忙忙小跑过来,因积雪太厚,还险些摔跤。
见谢殊立在原地,老太监这才松口气,理下被风吹乱服饰,喘着气上前。
待老太监走到跟前,谢殊这才开口问道:“李公公,怎?”
白雪皑皑,长风不止,刺骨寒意让人浑身冷颤。
窸窣脚步声越来越远,老太监这才敢抬起头。
下天鹅毛大雪仍在继续,护城河已经结冰,宫墙之外除白还是白。漫天风雪下,谢殊独自撑伞而行,紫色大氅被风吹起,他背影高大又挺拔,放眼望去,竟成这天地间唯色彩。
老太监望着谢殊背影渐渐消失在风雪中,他叹口气,收回目光,讷讷自语道:“陛下怎会不知戚家冤枉,只是……”
道凛冽风声呼啸而过,老太监猛地回过神,他自知失言,赶紧轻轻地打自己嘴巴两下,也不再耽搁,转身朝皇城走去。
谢殊许是嗓子不舒服,声音有些沙哑低沉,落在风雪里,格外冰冷。
老太监下意识地退后步,垂首敛神道:“陛下见风雪太大,特意让老奴来给世子送把伞。”
说着,老太监把手里油纸伞递上来。
谢殊沉默着接过,薄唇轻抿,微皱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见状,老太监实在没忍住上前步,低声劝慰道:“世子意思皇上明白,可戚家事确实不是那好解决,陛下肯睁只眼闭只眼已算是极大宽容,不然真追究起来,谁也落不得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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