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到如今,他又有什办法。
只怪他醒悟得太晚。
只怪他没能在陛下病危之前狠狠打压太后党势力,抑制住他们权势滋长。
唐老太傅深深地吐口气,只觉得颇为疲惫,布满皱纹面容也在这刻又老三分。
*
这声音传到殿外,不少朝臣都知咸绪帝情况怕是不好,不免叩首在地,心乱如麻。
直到后半夜,咸绪帝情况这才勉强稳住。
深夜阴森,不见明月,殿内纵使点着火光,却依旧昏暗莫名。
几位辅政大臣依次而坐,面色凝重沉沉,尤其是唐老太傅,至今仍是老泪纵横。
太后命人上茶,红着眼眶,满脸悲痛,深深地喘息着,这才好似好受些,不知过去多久,她这才好似压下这腔哀伤,安慰唐老太傅几句后,开门见山道:“陛下如今情况几位大人想必都看到,哀家虽然不想说这晦气话,但是为大齐日后江山能够稳固,却也不得不提。”
政大臣被宣进去。
张院使脸色凝重地给咸绪帝施完诊,跪倒在太后脚边,脸色遮掩不住灰败,“太后,陛下怕是、怕是没多少时日。”
这话落,寝殿内所有宫人立马齐齐地跪下来,瑟瑟地埋着头,不敢抬起。
太后顿时站起身子,身子抖,像是有些站不稳。
纵使朝臣心里都有预料,但此时面对张院使所言也是心中颤,呼吸声都急促几分。
册封太子日子定在二十八日,只有短短不过十日时间,这个时间虽然过于仓促,很多东西也来不及准备,但眼看咸绪帝行将就木,时日不多,谁也不敢往下拖,唯恐出现什差错。
明明册立太子是喜事,但因咸绪帝病危,也没人敢露出什笑意来,宁贵妃也只是张罗宫里小厨房做顿喜宴,低调送去宁家,算是庆祝。
十日功夫,眨眼就过,这期间太后不停地翻看着祭祀祝版,神色复杂落寞,就如同当时先帝册封咸绪帝那般,像是陷入某种回忆之中。
在
众位大臣心中紧,听太后此言,便顿时明白过来太后想要说什。
唐老太傅心中痛切万分,连泪都来不及擦,已经明白太后打算,实在是满心无奈。
“……哀家以为二皇子可堪大任,担得起太子之位,不如请钦天监和礼部寻个好日子,在陛下……之前册立为太子,也好巩固大齐江山。”
沉重地闭闭眼,唐老太傅言不发。
二皇子如此年幼,又刚刚学着批阅奏折,资历尚浅,旦咸绪帝去,芮家不会善罢甘休,太后势必要垂帘听政,到时候朝局必定大乱。
“这、这可如何是好!”浑浊泪水从太后眸中滑落,太后瘦弱年迈身躯颤栗不已,华贵宽大衣袍将她衬托更加苍老。
颤颤巍巍地朝床榻走去,太后却似是眼前黑,踉跄下,险些摔倒在地,幸好身旁宫人眼疾手快地扶把。
芮阁老沉声道:“太后要保重凤体啊!”
话落,躺在床榻上咸绪帝再次面色痛苦地口吐鲜血,众人惊,张院使连忙上前,那血却是止都止不住。
殿内再次乱起来,看着面色如此苍白咸绪帝,在场朝臣都眼含热泪,悲痛万分,唐老太傅朽迈颤抖不已,声声地叫着陛下,字字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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