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宗闻言,脸色更加不好。
谁让他兄长倪准当年治好县太爷身上顽疾呢?县太爷对他们倪家大房向是多有照拂,岑氏这过身,只怕县太爷也要来吊丧,倪宗要想将倪家医馆名正言顺地都握进手里,便不能撒手不管。
他脸颊肌肉抽动,咬牙道:“办,还得风风光光,给她大办。”
——
倪素昨夜送走张伯与星珠后,也没立即离开,而是让两个小厮回去找马车来,先去枣花村寻个药婆,那药婆手中有她半生所见女子隐疾详细记载,也有她年轻时从旁药婆那儿学来土方子手段。
倪青文昨夜本就在书斋挨打,正被倪宗踹中衣裳底下伤处,他却不敢声张,见妻子田氏俯身,他便要伸手借她力起来,哪知她径自拽住他衣襟,狠狠瞪他:“倪青文,你去喝花酒?”
“没有,没有……”
事实上倪青文在去书斋前是喝,但他哪敢跟田氏说实话。
田氏仗着娘家对他家救济,在倪青文这儿是跋扈惯,哪肯跟他罢休,医馆里时闹腾极,倪宗也懒得管,他快步走出门去,靠在门框上,俨然气得话也说不出。
“老爷,依着郎君意思,素娘是昨儿夜里才走,可那会儿雨势不小,怕是走不远,如今才过午时,叫人去追,也是来得及。”
还差人去李府问,说是前些天岑氏身边钱妈妈亲自料理这些事。”
内知气喘吁吁。
“岑子淑!”
倪宗回过神,怒火烧得他面色铁青,拂开管家手,他在堂内来回踱步,又朝管家吼道,“倪素呢?倪素在哪儿?岑子淑换那些钱,除留给她还能给谁?”
“老爷,咱们遣去大钟寺人也回来,祖宅那儿根本没人去大钟寺传话,最要紧,是那素娘根本没去大钟寺!”
倪素月前便付银钱给她,让她请个识字人,她来口述,记下自己半生所见所闻,药婆活半辈子还没见过
内知跟出来,低声说道。
“叫人?”倪宗停下揉眼皮动作,“你意思,是叫什人?”
内知神秘笑,“听闻城外金鹊山上有强人出没,他们都是些拿钱办事主儿,若老爷肯花些钱,让他们去,指定能将人带回来。”
倪宗沉思片刻,纵然平日里百般吝啬,但这会儿他只要想起大房那些变卖庄子田地加在起值多少钱,他便蜷紧手,“此事你赶紧去办,但你绝不能与那些人说她身上有什,只说她是逃婚,务必让他们把人给带回来。”
“是,”内知应声,瞧着倪宗脸色,又小心翼翼地问,“可眼下,岑氏丧事,咱们还办?”
内知擦着额上汗,愤愤道。
“没去?”
倪宗胸腔内心突突直跳,他心中不好感觉越发强烈。
“她去什大钟寺?昨儿可在外头见过她!”倪青文瞧着父亲那越发阴沉脸色,他剧痛之余,不忘颤着声音添把火,“她和倪青岚兄妹两个在外头有个书斋,她昨儿就去那儿!还瞧她收拾几样东西,若她昨夜没回府,只怕是带着那些钱跑!”
“你既瞧见你为何不回来告诉?你在外头喝什花酒?要不是看你手伤着,老子非打断你腿!”倪宗气得脚将坐在椅子上倪青文踹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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