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妹妹,你快别听他胡说。”
蔡春絮担
孟云献靠坐在折背椅上,“你看他们吵起来没?”
“那倒还没有。”
裴知远屁股坐到他旁边。
“那不就得?”孟云献慢悠悠地抿口茶,“没吵起来,就是火烧得还不够旺。”
“您这话儿怎说?”裴知远失笑。
她步子很快,周挺立在原地,看着她背影很快淹没在来往行人堆里,晁松凑上来,“小周大人,人家不让您送,您怎还真就不送啊?”
周挺睨他眼,手按着刀柄,沉默地转身走回夤夜司中。
指使药婆杨氏给阿舟母亲下过量川乌并要阿舟诬陷倪素,后又买凶杀药婆杨氏,是吴太师之子——吴继康书童,此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夤夜司使尊韩清仰仗官家敕令,当日便遣夤夜司亲从官入吴太师府,押吴继康与其书童回夤夜司问话。
此事出,朝堂上片哗然。
吴太师子嗣不丰,除宫中吴贵妃以外,便只得吴继康这个老来子,此次冬试吴继康也确在其中。
“好。”
韩清站起身,双手撑在案上,“倪姑娘可千万莫要忘今日你与咱家说这些话,咱家本也不喜欢半途而废,怕便是咱家在前头使力,你在后头若是被人吓破胆,那就不好。”
倪素本以为韩清是权衡利弊之下不愿再继续主理此案,却没想到他那番话原是出于对她试探。
走出夤夜司,外头雾气稀薄许多,被阳光照着,倪素有些恍惚。
“倪姑娘尚不知他们手段,韩使尊是担心你抵不住威逼利诱。”吴继康是太师之子,官家妻弟,而倪素个孤女,到底如何能与强权相抗?
孟云献气定神闲,“现今他们都还只是在为倪青岚这个案子闹,不知道该不该定吴继康罪,如何定罪,只要还没离这案子本身,咱们便先不要急,就让蒋御史他们去急吧。”
——
得知吴继康认罪消息时,倪素正在苗太尉府中看望蔡春絮夫妇,苗易扬又进回夤夜司,出来又吓病。
“那吴继康就是个疯子。”
苗易扬裹着被子,像只猫似靠着蔡春絮,“那天出来时候瞧见他,倪小娘子,他还笑呢,跟个没事人似,笑得可难听……”
吴继康在夤夜司中五日,吴太师拖着病躯日日入宫,没见到官家不说,还在永定门跪晕过去。
第六日,吴继康亲手所写认罪书被韩清送至官家案头,但官家却不做表态,反而是令谏院与翰林院文官们聚在处议论吴继康罪行。
“孟相公,那群老家伙们都快将金銮殿顶儿都给掀翻,您怎句话也不说啊?官家看您好几眼,您还在那儿装没看见。”
中书舍人裴知远回到政事堂后堂里头,先喝好大碗茶。
“太早。”
她若心志不坚,此案便只能潦草收尾,到时韩清作为夤夜司使尊,既开罪吴太师,却又不能将其子吴继康绳之以法,只怕在官家面前也不好自处。
“是错怪韩使尊。”
倪素垂下眼,“但如今孑然身,其实早没有什好怕,韩使尊还愿意办兄长案子,这比什都重要。”
“小周大人留步,自己可以回去。”
朝周挺弯腰行礼,倪素转身朝人群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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