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先明讪讪,“但下官看,官家如今怕是不爱听下官说话。”
正是因为他说得太多,官家心生厌烦,再加上谏院与翰林院整日吵个不停,官家就更不愿听他们这些说得太多人再说些什,否则,官家今日也不会召见孟相公。
孟相公直忙于新政,从未参与此事,官家是想听不说话人说话。
正说着话,梁神福从殿内出来,“官家请二位大人进殿。”
庆和殿内熏
孟云献悻悻地摸摸鼻子,令人取来长翅帽戴好,又整理过仪容,这才出政事堂。
下雨天总是要晦暗些,整个禁宫被雨水冲刷着,颜色如水墨般泛着冷,孟云献撑伞走在雨雾之间,撩起衣摆往白玉阶上去。
远远,他看见浑身湿透御史中丞蒋先明。
“孟相公。”
蒋先明见孟云献走上来,便立即上前。
孟云献点头,随即对他笑笑,“你心里还是明白,不管谏院与翰林院之间到底是在为什而争,你学生贺童,到底是个直肠子清正之人,他是真惋惜倪青岚这个人。”
“学生,自己知道。”
张敬平静地道。
两人正不咸不淡地说着话,外头便有宦官冒雨前来,孟云献定睛看,竟是常侍奉在官家身边入内内侍省都都知梁神福亲自过来。
“孟相公,张相公。”
谭判院不知吴继康因何忽然疯癫,只以为他是发癔症,又逢场怪雪突降,堂审只得潦草收场,择日再审。
但三十六名书生与倪青岚亲妹在登闻鼓院受刑伸冤事却在整个云京城中闹得沸沸扬扬。
当日在鼓院大门外围观百姓不在少数,无数人见过那场雪,而重阳鸣冤之声已达不可收拾之势。
参加过冬试举子或贡生也有不少参与到这场针对国舅吴继康声讨中来。
“你在等官家?”
“为冬试案,蒋御史辛苦,听说这几日你每日都来求见官家,今日官家可要见你?”孟云献将雨伞交给旁年轻宦官。
“下官正是在等孟相公同进殿。”
蒋先明抹把脸上雨水,他压低些声音,“冬试案如今已传遍云京街巷,重阳鸣冤之声至今不绝,想必孟相公应该也已有所耳闻,下官恳请孟相公,盼您能在官家面前,为此案说句公道话。”
“官家不是许你同进殿?蒋御史想说什,尽可以说。”
“话虽如此,”
梁神福作揖,“官家有旨,请孟相公去庆和殿。”
孟云献与张敬相视眼,随即起身,“梁内侍先请,随后就到。”
直到梁神福离开,张敬坐在椅子上也没有动,只道:“等多少日就等着官家召见,你还不快去?”
孟云献闻声回头,却说:“你这胡子有点太乱,等见过官家,咱们块儿去东街剃面?”
张敬充耳不闻,抿口茶。
秋雨连绵,张敬双手撑在拐杖上,冷不丁地开口。
“咱们这些做臣子,可不只有等份儿?”政事堂内此时也没几个*员,孟云献端着茶碗,边赏雨,边说道。
即便是深受官家看重御史中丞蒋先明,在庆和殿外跪几回,官家不照样说不见,便不见?
张敬摸着膝盖,“听贺童说,倪青岚策论写得极好,本是个不可多得人才。”
“确,”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