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肯请看诊,这就是最好事,”倪素提起这个,她脸上便带些笑意,“徐子凌,有第个,往后定就不那难,对不对?”
她满怀憧憬。
“嗯。”
徐鹤雪轻声应。
河堤畔行人甚少,浅薄冰层凝结在岸边,他安静地背着个姑娘往前走,却不防她冻得冰凉手指忽捏小颗东西抵上他唇。
徐鹤雪提上药箱,背着她往巷子尽头去。
倪素话变得多起来,与他讲自己开什药方,与他讲自己在雀县时候总会在午时前离开病患家。
“你知不知道为什?”
倪素故意卖关子。
“你怕他们留你用饭,”徐鹤雪走出巷子,走在河堤畔,淡黄色柳枝轻拂他发髻,“人虽穷苦,却不免好客,你在,她便会用家中最舍不得吃食物招待你,何况,你为其母诊病,还分文不取。”
倪素虽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地停下来。
她看着他将药箱放在地上,又将她手中竹杖拿走,随后走到她身前蹲下去,淡青衣袂垂落在地面,他回过头,见她呆呆,便唤:“倪素。”
“你伤也没好……”
倪素攥起衣角。
“已经不疼,”他说罢,倏尔想起那夜在杜府外面,她撑伞与他往回走那段记忆,他又添声,“不骗你。”
便当义诊,分文不取。”倪素说着,便请玉纹去将她药箱拿来。
玉纹本打算跟着去,却被倪素拒绝,她要根竹杖,请那位姓张小娘子帮她拿药箱,这便连早饭也顾不得吃。
到张小娘子家中,倪素并不急于诊病,而是坐在床前与张小娘子母亲闲聊几句话,她悄无声息地安抚着妇人疑虑。
在雀县乡下村中,她常用这样办法来与患病者拉进距离,从而与她们变得亲近些,好让她们心中能轻松点。
快近午时,倪素才拄着竹杖从张小娘子家中离开。
倪素也没料到自己指腹会碰到他唇瓣,她本能地想缩回手,可是手中捏东西已经抵在他唇缝,她有点不好意思,嗫喏
“你……真聪明。”
倪素还想等他问“为什”呢。
徐鹤雪虽生于锦绣,却也并非不知人间疾苦,他在边关五年,除却沙场血腥杀伐,他也见过边关百姓苦难。
“行医,对你来说,似乎是件很能令你开心事。”
无论是今晨在听到有人上门看诊时她模样,还是方才在张小娘子家中与其母攀谈时她语气里裹着分明快,都昭示着她心绪。
倪素发现他在人前现身,因为有个扛着重物老伯路过他们身边时,正以种奇怪目光打量着徐子凌。
“……”
倪素只好俯身,双手绕过他肩,环住他颈。
她明显感觉到他肩背倏尔紧绷,如同被触碰含羞草,事实上,她也有些局促,甚至不知自己手应该放在哪里才好。
她满掌都是他光滑衣料,抬起眼睛,看见他梳理整齐发髻,以及簪在乌黑髻间根玉簪。
“给吧。”
徐鹤雪朝她伸手。
倪素也不推拒,将药箱递给他,说,“你在外面等时候,是不是很无聊?”
“没有。”
徐鹤雪手提着药箱,手扶着她,看她步履实在迟缓,他思虑片刻,说,“你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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