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素?”
徐鹤雪双目不能视物,只听见这声动静,他试探着伸手,却不防她忽然回头,他掌心贴上她脸颊。
她脸
“他们抱定死志,便什也不会说。”
徐鹤雪摇头。
倪素垂下脑袋好会儿,说,“还见到个人,是蒋御史,带苗太尉去换衣裳时候,他也进来,看他似乎也不想被军巡捕和夤夜司人发现。”
“也许,是账册事有眉目。”
徐鹤雪神情微动。
倪素与他相扶,边走,边问。
“胡人生在高原,游牧为生,为抢夺草场,争夺牛羊,部族之间时有摩擦,他们自小有佩刀传统,佩刀方式与习惯都与汉人有所不同,方才那人腰间无饰,却会无意识地触摸腰侧。”
非只如此,还因徐鹤雪在边关与丹丘胡人作战五年,他对胡人更有番细致入微解。
“你让将苗太尉藏起来,便是笃定苗太尉与此人不相识,而军巡捕来得那快,正说明有人在等苗太尉入瓮。”
苗太尉是大齐太尉,元宵佳节,却孤身人来瓦子里见个胡人,此事若传扬出去,苗太尉只怕百口莫辩。
可以?”
倪素抬眼。
晶莹雪粒轻拂她眉眼,徐鹤雪沉默片刻,满掌血液与衣袖边缘脏污在月华之下慢慢地化为莹尘漂浮,他抬起头,夜幕星子伶仃:“那是哪里并不重要,因为,不会去。”
他言辞冷静。
倪素其实听不明白,但她知道,那所谓道道落在他身上惩罚狰狞而深刻,她虽没有窥见他身上更多伤处,却也知道,那定是如他手臂上伤痕般,肉眼可见,是刀刃锋利,是血肉残损。
“那等你好些,们再去蒋御史家。”
倪素说。
徐鹤雪闻言几乎怔,他侧过脸想要看她,却不防残灯熄灭,他眼前归于片黑暗,他只能听见她声音:“蜡烛烧没,拉着你走。”
后巷里没什人扫雪,光线也很昏暗,倪素扔灯笼,拉着徐鹤雪衣袖踩着厚重积雪,朝着尽头光源摸索前行。
枯枝被厚重积雪压断,大片冰雪毫无预兆地落下来,砸倪素满头满身,她吸吸鼻子,打个大大喷嚏。
“可是,你为何那相信苗太尉?”倪素记得,几乎是在她认出苗太尉时,他便立即做决断。
“他与胡人之间,唯不死不休。”
徐鹤雪放弃进士身份,投身边关第年,便是在护宁军中,将军苗天照帐下,那是他生中最重要时刻,亲眼得见战场血腥杀伐,目睹场战争失败与胜利究竟能得到什,又会失去什。
苗天照生所杀胡人无数,若入瓦舍雅室未必不能认出那胡人身份,但只要他进去,他认不认得出那人便不再重要,重要是,山雨欲来,而他将避无可避。
“那些人你都没问过吗?他们是谁,为什要害苗太尉?”
就好像,那每道,都是他生前所亲身受过刑。
“们回去吧。”
风雪吹得倪素鼻尖发痛,“买蜡烛还有很多,回去,便为你点上。”
“回去”这两字,于徐鹤雪而言,竟有莫大心安,他转过脸来看向自己身边这个姑娘,只听她说这两个字,他便很想跟着她回去。
“你是怎认出那个胡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