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谁?”
蒋先明审视着这同样遮蔽面容女子。
“蒋御史何必执着于们名姓,您是云京人人皆知青天,当年与胡人开战时,您置生死与度外,主动请缨远赴边关任雍州知州事谁人不晓?”
倪素朝他低首,“们有冤,此冤症结在杜琮,也在杜琮之上人,们信您,故而才将杜琮账册交给您
徐鹤雪不言,却将剑刃上残留血迹点,点在蒋先明朱砂红官袍上擦拭干净,血颜色在他衣衫上,竟看不出分毫脏污,“同样是这身官服,有人干净,有人肮脏,蒋御史觉得自己是哪种?”
“再问你遍,胡栗暗账,究竟在不在你手里?”
“阁下身份不明,凭何以为该信你?”
蒋先明垂眼看剑。
“蒋御史,请您信他。”
雨幕之间,蒋先明盯着面前这个神秘年轻人,“是因公子你救,才会与你说这些,再多,便不是你该过问事。”
“嗯,这也够。”徐鹤雪提剑而起,抵在蒋先明衣襟处,“你戌时去,亥时走,这段时间中,你在瓦子里做什?找胡栗?既是找人,为何蒋御史连楼上都没去?那时也在瓦子里,却不知你何时上过楼。”
此话出,蒋先明脸色微变,他看着眼前这个人:“你到底是谁?想做什?”
事实上,徐鹤雪在瓦子里从头至尾都没见过蒋先明,是倪素带苗太尉躲去换衣时,她亲眼见蒋先明,并助他和苗太尉离开瓦子。
这诈,果然诈出点蒋先明反应来。
“是你……”
蒋先明立即想起当夜在他家中,隔着窗纱与他说话那个人,便是此人,将杜琮账本交给他。
“阁下何出此言?”蒋先明手撑在雨地里,艰难地站起身,“何时欺骗于你?”
“你说你元宵当夜是跟着满裕钱庄掌柜胡栗进瓦子。”
“不错。”
漆黑巷口,道清晰女声落来。
蒋先明与徐鹤雪几乎同时回头,只见提着琉璃灯盏,头戴帷帽女子步步从阴影里走出,在昏黄灯影底下,她撑着柄伞,雨如碎珠,散落伞檐。
“你……”
徐鹤雪朝她摇头,他希望她转身,希望她重新走回那片漆黑阴影里,不要过来,不要靠近。
可是她走每步都很利落,几乎很快便来到他身边,扶住他手臂,做他这身支离病骨依靠。
雨水滴落剑身,发出清脆声响,帷帽之下,徐鹤雪没有什血色唇微扯:“别紧张,若想杀你,便不会将杜琮账册给你,只是想知道,今夜救你,应不应该。”
“杜琮事,还在查,你既将账册交给,便是信可以清查此事,”蒋先明顿下,他看着此人湿透帷帽,却猜不到底下到底遮掩怎样张脸,“你如此在意此事,想,定是与杜琮或者是他上面人有什仇怨。”
徐鹤雪淡声,“蒋御史,想听是,胡栗身上暗账,到底在不在你这里?”
“什暗账?”
蒋先明还算镇定。
蒋先明点点头。
“进去之后呢?”
“瓦子里人太多,跟丢。”蒋先明身官袍湿透,水珠顺着帽檐往下滑过他鼻梁。
“你是何时进瓦子?”徐鹤雪问道。
“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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