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个方子,还请你们定要去抓药为她调理身子。”
倪素说这话,却见那老妇犹犹豫豫,也不接话,她便又道,“也并非是什珍贵药材,这世间女子生产都没有容易,您当年定然也痛过,她失孩子,心中也难过。”
倪素写好方子交给那女儿,随即便与那坐婆道出门。
“小娘子真是正经学过医啊?”
坐婆与她搭话。
老妇几乎要晕过去,未出阁女儿来扶她,她看着里头那道忙碌身影,“那咱们家请你来又有何用?”
“王婶子,死胎还在阴门,若不取出,萍娘会死!”那坐婆掀帘出来,好声好气地与她说话。
“生阿丰时候,也没她这样娇气,怎就没生下来呢!”老妇抱怨。
“人与人境况本就不同,交骨不开,胎儿便会卡在产道,生不下来也并非是她错。”
帘内那道女声清越,坐婆隔着帘子瞧见她喂给那萍娘吃样什东西,便忙道,“小娘子,胎儿已死,可不敢在这个时候给她吃开交骨药啊!”
北境十三州落入丹丘之手后,玉节大将军徐鹤雪也曾夺回燕关六州,他在时,居涵关便是大齐防线,他走后十六载,居涵关陷落,咽喉要塞雍州便成为大齐在北境最后道防线。
十六年来,此处常有胡人滋扰生事,正元帝下敕令屯兵严防,虽国库有亏,但历年来在军费上花销却并不含糊。
雍州有两大氏族,个姓秦,个姓魏,两家是百年姻亲,也是自玉节将军叛国服罪后,驻守雍州两员大将。
秦家军将领秦继勋为雍州制置使,与魏家军将领魏德昌结为异姓兄弟,合力镇守边关十六载,颇有功绩。
倪素初春时离开云京,抵达边关雍州时正好入夏,她生在江南雀县,若非亲眼所见,她绝无法想象此地峥嵘万状山脉,辽阔雄浑高原。
“家学渊源,自小耳濡目染。”
倪素说道。
“原来真是出身杏林之家,小娘子,你那丸药果真好使,还当是开交骨,却不知是补气血。”
坐婆还没见过她这样小娘子
“不是开交骨药,是补气血丸药。”倪素说罢,又言语安抚起躺在床上,浑身汗湿萍娘,“你放心,若此药有碍,与你赔命。”
她此话是对萍娘说,亦是对帘外那对她不够信任老妇与坐婆说。
萍娘痛得说不出话,泪几乎浸满她眼睑,倪素观察着萍娘衣裙底下,过片刻,她立即唤坐婆进去。
约莫炷香功夫,萍娘嗓子嘶哑,浑身脱离,坐婆满头大汗地将她产下死胎用布巾裹起来。
倪素鬓边亦有细汗,她净手,掀帘出来,那没出阁姑娘看她身上沾着血腥,又想起里面嫂子方才哭叫,她脸色发白,第回知道原来女子生产,是这样痛苦件事。
入夏以后,此地昼夜温差大,白日里倪素便学着当地人用纱巾裹面,不至于晒伤脸颊,夜里又要穿得厚实些才不至于太冷。
“小娘子,孙儿还活着?”
老妇在帘外来来回回,听着里面儿媳痛得撕心裂肺,她在外头止不住地念叨。
倪素满手沾血,手指轻按胎儿头部,却见其动不动,她心下沉,“生产三日不下你们才知道寻医工,如何还能保得住?”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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