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却很庆幸你没有开始便向坦诚。”
徐鹤雪凝视她,她却忽然靠过来,后背抵在他胸膛,他动不动,如玉山孤立,衣袂被风吹得翻飞。
“应当谢谢你隐瞒。”
倪素想,若她开始便知道他是谁,她那时定会会后悔在大钟寺燃起那盆火,“是因为你隐瞒,才让不能与他们样,在世间流言蜚语里审视你,亵渎你。”
那道残碑
徐鹤雪随着她目光看去,却久久不言。
他不会回去。
“不在,你为何还要来雍州?”伴随马蹄轻踏,他声音冷得凋敝,落来她耳畔也没有鲜活温度。
“你事还没有结束,知道你会回来,想来这里等你,为你治伤,还有,”倪素望向远处伏在暗青天色底下连绵山脉,更远处是辽阔高原,它们都是暗沉沉影子,“想知道你过去。”
徐鹤雪眉眼沉静,始终浸润着死寂冷意,但他贴着她手背掌心却更僵直,“该早些告诉你,你不必到这里来。”
但他什也没有说,如此谨慎且克制地握着她手,骑马前行。
“梦见你回去幽都找你老师,然后醒来,你就不见。”倪素嗓音已带分喑哑。
“嗯。”
徐鹤雪喉结轻滚,“可,没有见到他。”
他原以为拦下董耀,老师便会察觉其中端倪,只要董耀手中假证未送到官家面前,老师便不会有事。
她在为他而哭。
浅薄层风沙拂面,徐鹤雪在心中确定,却沉默不语,只是俯身将她抱起来,循着那道模糊光,步步走近。
青穹与范江父子看着他将倪素抱到马背上,随后身化流雾,又转瞬在她身后凝聚成形,他苍白指骨握住缰绳,轻抚马儿鬃毛,它便吐息声,乖乖地往前走。
那是玉节将军。
是他们父子身后那道残碑之上名字。
自他死后,万般过往皆化为尘。
“是那夜吗?你对说,你很想要信任,”倪素望着他下颌,“那个时候,你就很想告诉,对不对?”
琉璃灯轻撞马鞍,徐鹤雪低眼迎向她视线,默认。
“你要说对不起?”
倪素看他嘴唇微动,她却率先出声,“因为你遇见时,没有告诉你名字是徐鹤雪,没有与说,你便是那位玉节将军?”
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老师竟心存死志。
天色晦暗,风沙难止,即便是夏季,雍州夜也依旧寒冷,他视线落在她乌黑发髻,禁不住与她说:“倪素,再也见不到老师。”
断头刃落下那日,他与老师便永无再见之机。
“你回去,就能见得到。”
倪素忍着鼻尖酸涩,仰头之际,才发现今夜竟无星子月华。
徐鹤雪将倪素散开纱巾重新裹住她脸,“雍州风沙大,再哭,你脸会很疼。”
倪素心绪依旧难以平复,她手揽着断枪,手抓着他衣袖,她睫毛都是湿润,“可以握你手吗?”
她仰头,以双泪眼望向他,徐鹤雪血色淡薄唇微抿,却说不出拒绝话,他静默地将她紧抓着他衣袖手裹入掌中。
她手心有擦伤,徐鹤雪力道很轻,但仅仅只是这种很轻触碰,便令他倏尔正视起自己私欲。
其实,他也很想念她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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