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不都说,他愿意暂留城外?”
魏德昌也走过来。
“明白倪公子意思。”
沈同川深深地瞧眼杨天哲背影,“他虽如此说,但却挡不住他底下那些起义军心生忧惧,那些大多是穷苦百姓,若不是被胡人逼得活不下去,他们亦不会用耕种手来拿杀人刀,如今若将他们拒之城外,他们难免会觉得雍州并非真心接纳他们,而是要将他们当做抵挡胡人靶子。”
“这样下去,极易生乱。”
“倪公子?”
沈同川看向旁徐鹤雪,见他垂着眼帘,也不知在想什,便唤声。
徐鹤雪抬起眼睛。
“虽说出苏契勒自戕这个变故,但多亏公子,如今官帽还在,秦将军与魏统领兵权也还在。”
沈同川朝他作揖。
“肩上受些伤,没有大碍。”
“怪,”
沈同川叹声,“爱马,那匹白马是不可多得好马,听它嘶鸣,心中不忍,就下冲上去……听说,那匹马现在跟着你?”
“是与他块儿养。”
倪素看向身边人。
位族长,而秦老族长双手撑在拐杖上,松弛眼皮轻垂着,“知州大人有话,等焉有不听之理?”
“知州大人,咱们雍州人是最不惧怕与丹丘开战,而今战事在即,等自然不能添乱,若钱粮筹措不及,们亦会该出力就出力。”那魏族长也开口。
“好!”
沈同川抚掌,朝两位族长颔首,“本官在此,谢过二位!”
两位族长在沈知州面前松口,聚集在此百姓便也开始慢慢散去,秦老族长被自己长子扶着往回走几步,他又倏尔停步。
秦继勋神情严肃,说出他眼下最为担心之事。
他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奈何秦魏二姓大族在此根深蒂固,两位族长若不松口,雍州百姓亦不会轻易接纳外面起义军。
他总不能以兵戈指向自己亲族与百姓,何况军中,亦有不少雍州人。
“不若,沈知州与秦将军便许他们就在城门之外驻守,再让与他们待在处。”
“沈知州不必如此。”
正逢秦继勋走过来,徐鹤雪便道,“只是有事,想问沈知州与秦将军。”
“何事?”
秦继勋走过来便听见他此言。
徐鹤雪侧过脸,看向雍州城门之外,正在安抚起义军兵士那个人,“二位,真不打算让他入城?”
沈同川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随即摸摸下巴,笑下,点点头,“也好,看它性子极烈,却肯顺从于二位,想来便是你们之间缘分。”
若那匹白马与徐鹤雪没有关联,沈同川说什都要将它要来,可惜人言可畏,他再是不舍,亦不能要这样匹马。
“宋嵩亲兵见他已死,便立时来讨好巴结,所以当日在战场之上,他们才只顾,没顾着倪小娘子你。”
“明白。”
倪素那日将情势看得很清楚。
“爹,怎?”
秦家长媳小心翼翼地问。
秦老族长没有理会她,那双眼睛盯住那名长巾遮面年轻男人挺拔背影,他心中笼罩分不知名怪异,视线再挪向那名女子,他什也没说,神情平淡地转过脸,朝前迈步。
“倪小娘子,听说你受伤?”
沈同川正与倪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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