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穹是习惯与您那样拌嘴,”倪素想想,又继续说,“他常在们面前说起您,觉得,他做您与他阿娘孩子,是高兴。”
“知道他只是嘴上不饶人,跟他阿娘,其实是样性子。”
范江笑笑,吃小半碗粥,磨蹭好会儿,才试探地开口,“公子……”
徐鹤雪见他欲言又止,便道,“你想说什,尽管直言。”
“说出来不怕你们二位笑话,”
“范叔。”
倪素立即放下粥碗,拿起旁干净瓷碗给他舀热粥。
“可不敢劳烦倪姑娘……”
范江忙想上前自己盛粥,却见倪素很快将粥盛好,他只得接来,连声道谢,又坐到徐鹤雪身边,“当年雍州城被烧大半,也见过大战后损坏床弩,不瞒公子与姑娘,虽是做木匠活,但其实这心里边对造这些东西也很是感兴趣,只是不敢私造,只能自己在家中琢磨,想不到,如今却能与人块儿造床弩。”
“青穹都说,他阿爹手很巧,造什都不在话下。”倪素看着不远处毡帐,青穹正在其中安睡,他近来精神不济,总是嗜睡,无力。
与城中所有工匠聚在块儿做弓弩。
“三弓床弩箭支如枪,若近距离发出,则使其嵌入城墙,若远些,弩射可达千步,但它太大,用三张大弓合并,需三十人才可将其拉开,故称床弩。”
雍州城南面有座天驹山,其山势险峻陡峭,直插云霄,算是道险关,天驹山上有条栈道,是蒋先明曾在此地做知州时主持修建,为是防备雍州再陷入战火之时,其他路被胡人堵死,致使粮草与消息运送不及,令雍州再度沦为孤城。
天驹山鸟道奇绝,居高临下易守难攻,那是雍州军绝不能放弃求生之路,幸而蒋先明当年在主持修建鸟道时,在其上设置几个关键瞭望台,徐鹤雪请沈同川将天驹山连同其崖壁上鸟道画出,便想出在瞭望台安置三弓床弩办法,其威力远比弓箭手自己搭弓射箭要大得多。
“这儿城楼上也要放三弓床弩?”倪素抬头,城墙高耸,其上巡夜士兵在来回行走。
范江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想试试改进咱们床弩。”
他并不是正经造武器工匠
倪素为他施针也无济于事。
“他啊,”
范江粗糙双掌捧着发烫粥碗,看着那亮着灯毡帐,“平日里总是怪与他阿娘生下他,也就是当着你们面,他才舍得夸句这个阿爹。”
“不过,还真是对不住他,将他生下来,却照顾不好他。”
鬼胎与常人终究不同,青穹在秋冬之际所受跗骨之寒,其实是来源于幽都寒气,他血肉之躯与魂魄都是残损,注定活得痛苦,也注定连常人半寿数都活不到。
“嗯,无论攻城还是守城,它都不可或缺,攻城则射弩于城墙,使兵士借其攀援而上,守城则于千步之外弩射多人。”
徐鹤雪想起范江带回来给他看那份图纸,“记得十六年前其实三弓床弩还未达到此弩射程度,那时,至多七百步。”
“胡人也有床弩吗?”
倪素捧着粥碗,问道。
“有,还见过哩!是他们抢齐人工匠给他们造床弩。”忽然道声音传来,倪素下回头,见是范江拄着拐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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