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以天色晦暗,多亏城墙上火把还没有点起来,只有倪素手中琉璃灯为徐鹤雪照亮,暂时还没有人发现徐鹤雪身形与常人相比,已有些许淡薄。
倪素掀开毡帘,将他扶进去,原本躺在毡毯上青穹见状,勉力
秦继勋视线在魏德昌与杨天哲之间来回,“你们还未归,石摩奴彼时撤军,旦与你们正面相遇,岂非正好给石摩奴与涅邻古前后夹击你们机会?”
徐鹤雪意不在杀石摩奴,而是在为魏德昌与杨天哲争取时间,而石摩奴受伤,亦令涅邻古乱方寸,无心作战,只顾撤退,如此,又避免场血战消耗。
魏德昌与杨天哲皆哑口无言。
秦继勋看杨天哲递还松纹宝刀,他伸手接来,“不知你们心中作何想,但,越是识得此人,便越是为之可惜。”
“胸中有方略,剑抵万刃光,”沈同川提着那柄徐鹤雪用过剑,走近他们,“这样人,无论投身沙场,还是居于庙堂,本该前途无量。”
徐鹤雪脊背僵直,良久,他垂下眼睛,只见长巾滑落,露出她发髻,他伸出手,停在半空片刻,还是很轻很轻地,摸下她头发。
沈同川在内门看见这幕,想要到近前去,又觉得好像不大合适,他摸摸鼻子,没动。
“们快走。”
倪素吸吸鼻子,松开他,扶住他手臂,往内门走去,路过沈同川身边时,徐鹤雪顺手将那柄剑交还给沈同川。
沈同川看着他们二人相扶往前走去背影,他从未觉得自己剑如此重,他低头,看着颗血珠顺着剑锋滴落。
不必。”
徐鹤雪手提剑,拒绝秦继勋搀扶,他迈着缓慢步履走入城门,只觉眼前漆黑被道暖色光影驱散。
那光影铺陈在沾满血水地面,他眼睫慢慢抬起,对面有个女子,她穿着淡紫衫裙,挽着三鬟髻,只有根牙白玉簪作饰,净白长巾半遮她发顶,也遮住她半张面容。
她手提盏琉璃灯,灯盏中烛焰跳跃,那是照亮他双目唯光源。
“有医工。”
可惜,那是个将不久于人世人。
忽然静默笼罩于四人之间,今日本是他们近来对阵石摩奴,最大场胜仗,但四人面上都有些沉重。
“对不住倪公子。”
魏德昌满脸羞愧。
“诚如秦将军所言,倪公子这样人,实在不该如此冒犯。”杨天哲亦垂首道。
“德昌,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些什,”秦继勋立在瓮城内,也才将视线从徐鹤雪背影收回,“你们是觉得,太听他话。”
“义兄……”
“可老子不是傻子!”
秦继勋忽然厉声打断他,“他要是没有本事,他所为要是没有道理,老子身为雍州军主将,何必要听他话!”
“你们以为石摩奴意欲撤军之时,他为何忽然要冒着风险去与石摩奴交手?”
徐鹤雪忽然说。
他浑身痛得麻木,迈着极为艰难步履,踩着琉璃灯铺散而来光影,步,步地朝她走去。
越是走近,他双目便越是清晰。
他看清她红透眼眶,闪烁泪意,忽然之间,步履顿。
两人之间还相隔段距离,四目相视刹那,倪素眼泪如簇跌出,忽然朝他奔去,她双臂展,环抱住他腰身。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