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猜测为真,那这于雍州城而言,实在是件极为严重事,这也正是他不将自己猜测告知魏德昌原因。
魏德昌是直肠子,极易冲动,此事旦声张,便会引起城中人心慌乱。
他之所以让魏德昌灌醉杨天哲,也是为让
冷月高悬,疏星暗淡,城中篝火簇又簇,燃烧跳跃,兵士们聚在块儿喝酒吃肉,热闹至极。
这是他们驻守雍州以来,最为扬眉吐气时刻。
毡棚内,徐鹤雪隔着搭毡毯木施,直截当地询问秦继勋,“将军是故意要魏统领灌醉杨统领?”
“倪公子心细如尘,”
秦继勋愣瞬,手撑在膝上,“实不相瞒,即便今日得胜,心中亦有不安之处。”
青穹将把椅子搬来他身后,便与倪素块儿出毡棚。
他们也没有走远,就在几步开外,倪素找钟娘子要两个包子,两碗热汤,便与青穹块儿坐着吃。
青穹咬下口包子,还是没忍住,“倪姑娘,你怎不劝劝他?他总是这样折腾自己,可这里,又能有几个人记得他好呢?就算能记得,也是记得他倪公子这个身份,而不是……”
而不是徐鹤雪。
青穹抿唇,没说出来。
换下来,切记,酒这东西,他们可以喝,却不能多喝,多事之秋,们无论何时都不可放下防备。”
魏德昌挠下脑袋,“那你还让跟杨统领……”
“你酒量太好,先前忘让你收敛些,此事怪,”秦继勋神色如常,“你快去吧。”
涉及军务,魏德昌也不耽搁,点点头,转身便走。
徐鹤雪在毡棚内静听着他们之间谈话,毡帘外只剩个人身影,秦继勋在外面道:“倪公子,你伤如何?不知能否进来?”
徐鹤雪咳嗽两声,声音透着虚弱,“所以,秦将军已经让人去巡视天驹山鸟道?”
“不错。”
秦继勋点头,石摩奴负伤撤退之时,他听见这位倪公子说不要追话,便发觉倪公子与他或许已经想到块儿去。
“天驹山鸟道年年修缮,宋嵩在时,他再贪也不敢怠慢天驹山工事,实在疑惑,为何偏在此时,它便出纰漏。”
秦继勋面色凝重许多,“倪公子,怀疑,雍州城内有内鬼作祟。”
“他又不是为让人记得他好才做这些事。”
热汤里有胡椒,喝几口下去,倪素因为那个拥抱而发冷身体暖许多,“这世上人,大多都有自己所奉行道,有人就算是死,也不会忘记自己道。”
她立志行医,也从不是为让天下女子都记得她好,所以她理解他道。
“不能拦他,”
倪素看向身边被厚厚披风裹得严严实实青穹,“要帮他。”
青穹在秦继勋与魏德昌说话间便找出来张轻薄宽大毯子,倪素与他块儿将搭衣裳木施搬过来,将毯子搭上去,充作面屏风。
“秦将军进来吧。”
倪素站直身体,抬手擦擦额头上细汗。
秦继勋掀开毡帘入内,只觉其间亮如白昼,简易“屏风”遮挡遮挡他视线,倪素走上前,“秦将军,他受伤,此时没有遮面,不便与您相见,请您见谅。”
秦继勋当然记得这位倪公子面上有疾,他点头,“与倪公子如此说话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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