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军武器营设在间民宅里,这还是秦家给腾出来地方,所有造武器工匠吃住都在这里,竟也宽敞得很。
灯火通明楼阁上,所有工匠们聚在块儿,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紧张,你推,推你,个老头用胳膊肘捅捅身边人,“范江,你站前面儿!”
这些天以来,范江与这些人在块儿围着面前这个床弩转,手上布满细小伤口,他紧张地搓下手,针扎似疼,到底还是瘸拐地走到床弩后面,仅凭他们这些人是拉不开床弩弓弦,他便喊声:“外头兄弟,进来帮帮忙吧!”
守在廊上兵士们听,便立即跑进门来,他们看着那架三弓床弩,脸上也都带些好奇又期待神情。
他们帮着将床弩推到外面栏杆处
外面热闹声重,而秦继勋心中却泛寒,“天驹山上,半守军是秦家军,半,是起义军。”
“自然不可能是咱们秦家军儿郎!可是,”段嵘皱起眉头,满心疑虑,“可是杨统领他自来到雍州城,便直不遗余力地与们块儿守城,他杀胡人不在少数,今日更是与魏统领道烧石摩奴驻地,杀涅邻古侄儿萨索,依看,即便是有内鬼,也绝不可能是他。”
其实秦继勋心中亦有此疑问,若是杨天哲,他绝不可能为雍州如此尽心尽力,“昨日负责值守天驹山武官都是谁?”
“咱们军中昨日值守天驹山是刘用,刘获,刘忠兄弟三人,杨统领军中则是董成蛟,胡达,孙岩礼。”
“他们现在何处?叫他们到帐中,来问话。”
段嵘代替杨天哲去巡视天驹山。
“将军!”
毡棚外忽然有急促步履声临近,秦继勋听出是段嵘声音,他立即道:“进来。”
段嵘掀帘进来,看见挡在中间木施,愣下,随即便将手中断木板双手奉上,“将军这木料是从天驹山底下山涧中找到,果然有异!”
段嵘气喘吁吁,满脑门儿都是汗,“刀刃切口大是正面。”
秦继勋站起身。
段嵘领命,转身便跑出去,秦继勋转头对徐鹤雪道,“公子受伤,便先好好休息。”
秦继勋才走出毡棚,却撞上段嵘急匆匆地跑回来,“将军!董成蛟与胡达已不在席中!”
毡棚内,徐鹤雪才支撑着身体,勉强站起来,便听见段嵘这声,他迈着缓慢步子走到毡帘旁,“段嵘,他们二人今夜,可有什任务?”
“董成蛟要给天驹山送征来民夫与武器营箭支。”
多亏毡棚中烛影明亮,秦继勋接来细细地端详番,脸色变又变,他立即从木施底下将其递给徐鹤雪,“倪公子,你看。”
徐鹤雪接来,这块残缺木料颇为厚实,两面都有刀痕,但切口却是不样大小。
“胡人金刀极有重量,他们趁夜攀援天驹山,必不便带刀,即便带,要抬起来从底下破坏鸟道,也是事倍功半,他们用匕首才更衬手,确背面更符合匕首切口长度。”
正面,是供鸟道之上雍州军来回踩踏那面,既有磨损,又有尘泥,反观背面,撇去那些密密麻麻刀刃切口,便要平整光滑许多。
天驹山鸟道,非是自下而上胡人毁坏,而是有人事先在上面便做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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