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止战期间,只有如雍州城这般,由敌国先行挑起战火,秦继勋才可举兵御敌,若非此种境况,州府兵马调动,无官家敕令便不得妄动。
否则,将有被朝廷问罪之风险。
“他谭广闻不过是不想担责罢!”沈同川官服都被火星子烧好几个洞,他脸上也沾着黑灰,“们大齐这样文臣武将还少吗!这些求稳苟安之辈,往鉴池府发多少封文书,他谭广闻理会吗!”
“离开泽州时,官家敕令还没有到,但算日子,敕令送到谭广闻手中也就在那几日之间,想来,鉴池府与泽州兵马应该已经在赶来雍州路上,再有三日,应该可以到。”
几乎是在韩清密令送到周挺手中时,他便立即动身,与几十名夤夜司亲从官不分昼夜地赶路。
在此处帮忙男人们才将死去兵士们抬出,又有人抬着浑身是血,大声呼痛兵士们进来。
倪素看见个兵士被木刺扎伤左眼,他疼得打滚,几人都将他按不住,她看那血淋淋窟窿,几乎打个寒颤。
“倪小娘子,这个来治,你先歇息片刻吧!”田医工看见倪素双手都是血,满额都是汗,便对她说道。
“帮您。”
倪素摇摇头,在青穹端来盆中净手,便上去给田医工做帮手。
“倪姑娘,你与那个周副使,认识吗?”
青穹边看着炉火,边问道。
倪素已退热,此时又在忙着为受伤兵士换药包扎,“在云京伸冤时,这位小周大人曾为兄长案子奔走。”
她实在没有料到,有朝日,她会在这偏远雍州再遇周挺。
如今,他好像已从夤夜司副尉,升任为夤夜司副使大人。
他们轻装简行,比带着辎重大军行进速度要快得多。
“若等咱们箭矢耗尽,伤亡再增,这城,还如何守?”杨天哲叹口气。
“城门不破,坚守城门,城门若破,亦不算输,”徐鹤雪侧过脸来,双眼毫无神采,“街巷,皆是战场,若赶不走胡人,也要困死他们。”
魏德昌闻言,几乎精神震,他虽受伤,正由医工替他包扎,开口嗓音却依
城墙上战况激烈,入夜时分胡人才暂缓攻势,秦继勋派出派出队骑兵作胡人打扮,趁夜混入胡人军队中焚毁胡人粮草。
临近子时,众人立在城墙之上朝远处望去,簇簇烧灼火光很快陨灭,五百骑兵,无人归来。
历经多日战火摧残城墙上土灰都混着血,杨天哲将铁胄摘下,脸色十分沉重,“秦将军,若再等不到援军,们……”
“妈!”
那五百骑兵中亦有魏家军中儿郎,魏德昌喉间哽塞,唇焦口燥,“该死谭广闻!若不是他非要等官家敕令抵达鉴池府才肯发兵,们何至于如此!”
胡人又来攻城,谁也顾不上叙旧,倪素只朝他作揖,随即周挺便跟着段嵘匆匆上城楼。
徐鹤雪叮嘱她记得服药,亦不作停留,提上她给琉璃灯,便去守城。
“哦……”
青穹看她忙得紧,有很多话也都吞咽下去,不作声。
这是守城第七日,攻下天驹山胡人士气大涨,再来攻雍州城便更加勇猛,守城军伤亡剧增,倪素与田医工他们尽力救治,却依旧免不要眼睁睁地看着伤重者在剧烈痛苦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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