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来越明亮,他视线越来越清晰。
她裹在
那不过是儿时幼稚行径,里面所藏,不过是家中长者给随年钱,再有,就是他嫂嫂给他准备些金玉所制小玩意。
还有他那时最喜欢砚台,最喜欢狼毫笔,以及些言辞稚嫩诗词。
“你怕打不开它,还将锁给撬?”
倪素额头抵在他怀里,声音带笑。
“……嗯。”
倪素昏昏欲睡。
“你可以转过来吗?”
他说,“想看看你。”
倪素几乎是在听见这句话刹那,便稍稍清醒些,他从来不会说这样话,她下转过来,看着他。
清清淡淡光线落来,更衬得他衣袍红得浓烈,而肩颈冷白,眼睫浓密。
她已经不能冷静地看待这件事,剥离医者身份,她是个女子,想要触碰他这颗心,发于情爱本源。
呼吸,好似幻梦。
梦中是干净明亮日光朗照座皑皑雪山,每寸光所照,山野之间霜雪晶莹,冷与暖交融,必定是冷为暖所融,高山白雪,溪流涓涓。
再醒过神,却是东方既白。
倪素整个人都裹在两层厚实被子里,她被个人抱在怀中,有被子阻隔,她身上暖起来,也不再打喷嚏,只是鼻尖有点红。
他身上很冷。
倪素靠近他,无异于在外面风雪夜里走遭,可她点也不害怕,她手经过他身上每道伤痕,有带着血痂,有已成淡粉疤痕。
她知道,每当他受到惩罚,他生前所受剐刑,会让他身上皲裂出更多伤口,他藏在衣袍底下身躯,会变得鲜血淋漓。
他看不见她,但她却直注视着他。
他冷,更让倪素对自己这副血肉身躯暖,有更深刻认知,她故意捉弄他,试图用掌心融化坚冰。
徐鹤雪应声。
那把锁钥匙,他早已记不清丢到哪里去。
“那些就已经很好。”
倪素声音里裹着浓浓困意。
她呼吸趋于平缓,双眼睛闭起来,很快在他怀中沉沉睡去,满室寂静,徐鹤雪安静地看着她。
“看得清吗?”
她问。
其实看不太清,但徐鹤雪不说话,只是试探般地伸出手指,轻轻地触摸她眉骨,眼皮。
温热触感贴着他指腹,他触即止。
“若知道今日,那时,定装满那只箱子。”他忽然说。
徐鹤雪身上还是只有那件朱砂红内袍,衣襟松散,此时不那明亮天光顺着棂窗投来,他眼前模糊,只能勉强看清她乌黑长发,几绺发丝散开,她脖颈白皙而细腻。
“倪阿喜。”
他唤。
稍有些沙哑嗓音还残留分未退干净欲。
“嗯?”
冷与暖相触,不止令他难以自持,更让她也为之颤栗。
倪素是医者,她少时为辨识穴道经络,见过男女不同木头人,她钻研女科,亦知道许多女子隐症来源于成婚之后,床笫之间,男与女,阴与阳,她作为医者,惯常会以种绝对冷静态度对待男女之事。
可是年仅十九,握过笔,上过战场,却没想过男女私情小进士将军就没有那懂,他只能顺从她,不能自持地拥抱她,像少时求学那样,期盼着她来教。
他越是这样,
倪素就越是想亲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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