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宗玉险些站不住,孟云献立时扶住他,抬起头,只见身着甲胄禁军分成两路,整齐划地带着兵器朝庆和殿来。
为首,正是殿前司都指挥使王恭,还有枢密副使葛让与他身边
“难道说,二位相公是想趁此时,做些什吗?!”
“尔等怎敢诋毁二位相公?”
“这些话你们也说得出口?二位相公受官家倚重,如何能有什私心?”
两方又争执起来,吵嚷不止。
正在此时,有班直上前来报,“孟相公,黄相公,殿前司都指挥使王恭王大人领着禁军来,此时正与侍卫马军司在永定门外对峙!”
黄宗玉双手按在拐杖上,“幸好梁内侍与殿前司都虞侯苗景贞苗大人发现及时,制住贵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官家病重,两日都不知事,朝臣们到此刻终于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那位王医正呢?”
郑坚问道,“黄相公可询问过他?”
“人已经死,就在前不久,他为贵妃诊脉,错开庸方,官家治他死罪。”黄宗玉说道。
语气凝重,“贵妃又趁此加害官家!官家如今尚在昏睡当中!”
“贵妃?贵妃如何会加害官家?!”
这番话犹如惊雷般在百官之中炸响。
鲁国公亦大睁双眼。
“官家此前用药与金丹相冲,这几月以来,官家再未服用回金丹,而今日,贵妃强闯庆和殿,令梁内侍等人退到帘外,在官家汤药中放入金丹碎末,这些,既有太医局医官为证,又有梁内侍为证。”
王恭?
黄宗玉听,心里跳,他低声询问,“到底出何事?”
那班直满头汗水,当着二位相公答道,“禁军之中传言,说……”
“说什?”
“说嘉王殿下欲举事谋反!”
人都已经死,又还要如何往下深究?
鲁国公面上冷沉沉,“二位相公何时竟如此齐心?”
孟云献却反问,“奉官家敕令,与黄□□推新政,为官家做事,如何不该齐心?”
“官家病笃,偏偏此时贵妃出事,孟相公,黄相公,您二位果真就没有私心吗!”鲁国公扬声质问。
“等在此,皆是听二位相公面之词,岂知这其中,到底有没有什出入?”郑坚紧随其后。
黄宗玉提振声音,“还有桩事,昨日未向诸位言明,是担心查得不清楚,但如今,已经将始末都查个明白,两月前,贵妃宫中私自处置名宫娥,也是自那时起,太医局位姓王医正频繁出入贵妃宫中,说是为贵妃父亲吴岱诊病,贵妃忧心父亲病情,故而寻他问话。”
“但就在昨日,那名失踪宫娥被人从御花园花丛里翻出尸体,她有个亲妹妹在尚服局,她亲自辨认那宫娥尸体是她亲姐姐无疑,她心中悲痛难忍,便趁着为贵妃送新衣当口刺杀贵妃,不成事,便边逃边大喊她亲姐姐是因为撞见贵妃与王医正有私,所以才会死于非命。”
郑坚不由道,“黄相公!皇室血脉,怎能,怎能……”
“郑学士,此事比你知道轻重,若没查出个物证来,如何敢在此与尔等谈及此事?贵妃用物,都在那姓王医正家中搜出来。”
“再者,贵妃若心中无愧,又为何要趁官家在病中不清醒时候,在汤药里掺入金丹碎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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