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沉沉叹,不甘心地望向安仁殿殿门,视线落在跪地少女身上——阳光落在她身上,她虽然跪着,腰杆却挺得笔直,像是株挺拔翠竹。
“那个宫婢是谁?”李贤疑声问道。
李显眯眼看看,“不认识。”
“竟有你不认识?”
“二哥你这话什意思?”
沿着千步廊路往东行去,她在安仁殿外深吸口气,跪在殿外,等待武后召见。
“二哥!你听句!这两日母后心情不好……”英王李显声音响起,只见他焦急地追上前面那个华服玉带太子李贤,张臂拦住他,劝道:“你就别惹母后不高兴。”
“母后已经违制太多,朝野上下对母后已有微词。父皇身子本来就不好,她还总让父皇去泰山封禅,这事旁人劝不得,这个当儿子还劝不得?”李贤推开李显,大步继续往前,离安仁殿越来越近。
李显彻底急,把抓住李贤衣袖,“二哥!”
李贤怒声道:“放手!”他本就生得俊俏,极怒之下,英气更盛。
,定能给她个好印象。
“奴婢伺候殿下更衣。”春夏放下右手衣裙,抱着太平指要衣裙走过来。
太平在铜镜前站起,平举双臂,她极力按捺着内心激动,她越是盼望再见,时光似乎就走得极慢。
再等等,就可以见到婉儿。
就在春夏给太平梳妆打扮时,武后诏令传入掖庭。
李贤好奇地往前走两步,李显再次把他拦下,“你还要去惹母后不快?”
“只是好奇,那宫婢到底是什人?”李贤说完,继续朝那边缓缓走去。
正当此时,入殿回复内侍走出来,道:“天后有令,宣罪婢上官婉儿入内觐见。”
“诺。”上官婉儿叩首,起身后垂头随着内侍走入安仁殿。
李显松开手指,唯诺道:“大哥在洛阳死得不明不白,二哥,只怕你……只怕你……”
“重蹈覆辙?”李贤神色凝重,终是止住脚步。
李显趁机道:“此事二哥你真不要管。”
“呵……”李贤苦笑,他们母亲并不是般皇后,那些风言风语每个字都让他们透心地害怕。
李显拍拍兄长肩膀,“回东宫吧,二哥。”
上官婉儿平静地领旨,跟着内侍走出掖庭宫门,沿着狭长宫道,路走向安仁殿。
每走步,她便离太平近步。
欢喜之意也越发地沸腾。
她垂下脑袋,极力让自己呼吸沉下来,即便已经知道武后会问什,即便记得她该如何答,她还是担心自己会出什纰漏,引来武后不悦,失去与太平再见机会。
穿过嘉猷门,她终是踏入太极宫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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