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顺势坚定地点头,“本宫还会背呢!这是《礼记》内则篇!”说着,她清清嗓子,在太傅震惊目光下,朗声诵道:“礼,始于谨夫妇,为宫室,辨外内。男子居外,女子居内,深宫固门,阍寺守之。”
太傅明明记得这句话是今日讲,可若公主是第次听学,怎会背这般清楚?
“太傅明日可不要再记错!”太平脸上没有丝笑意,递个眼色给春夏,“春夏,送送太傅。”
“大人,请。”春夏躬身道。
太傅被太平这闹,揉揉自己太阳穴,也许是他记错。他歉然对公主拜,终是离开千秋殿。
“唉。”太傅沉沉叹,“今日就到此吧。”
“恭送太傅!”太平激动地站起来,目送太傅离开千秋殿。
哪知?
太傅才踏出殿门,侧脸便瞧见候在殿外婉儿,他皱眉道:“上官才人,天后命你伴读殿下,你可要用心些,莫拉着殿下嬉戏,误殿下。”
婉儿听见这话,便知道太平今日听学会是什模样。她刚欲接话,却见太平大步走出来。
太平笑意僵,不悦地道:“知道,太傅。”说完,她瞥眼春夏,“春夏,你去收拾间偏殿出来,先安顿上官才人。”
“诺。”春夏领命,走至婉儿身前,行个礼,“奴婢帮才人把纸鸢收下来吧。”
“嗯。”婉儿将线轱辘递给春夏,余光往太平那边瞥,太平已经与太傅起入正殿。
她本该入内伴读公主,可现下她心绪已乱,只想先静静。
看不见那个惹她心乱公主,也许她可以想清楚,她想要什?
太平等她走远后,看眼身后婉儿,冷声道:“这内则篇有些话简直不能听,同是世人,女子出门就得遮颜,顾这顾那……”觉察婉儿投来目光不对劲,太平眨下眼,“……讲错?”
婉儿眸光疑惑,淡淡道:“妾在殿外听得清楚,太傅这句话只讲遍。”她记得,太傅这人虽然年岁已高,可对待讲学事向来严谨,给公主讲学这三年,从未出过次纰漏,怎会老眼昏花地记错呢?
就算是记错,以婉儿对太平上辈子解,太平背诵这些最是费力,特别是《礼记》
“事归事!”太平语气认真,“是本宫想放纸鸢,上官才人只是陪本宫罢!”说着,她往婉儿身前站,微微昂头,“那时也并非本宫听学时辰!”
太傅见公主恼,当下先服软,“殿下息怒,是臣老眼昏花。”
“太傅是老眼昏花!”太平似乎不准备放过他,“太傅今日讲学内容,明明昨日已经讲过!”
太傅愣愣,“昨日讲过?”
就算没讲过,太平也记得上辈子背好几回。
春夏很快便收下纸鸢,对着婉儿再行礼,“上官才人,这边请。”
“嗯。”婉儿应声,跟着春夏往偏殿去。
往日听学个时辰,对太平来说也不算煎熬,可今日婉儿住进她千秋殿,这个时辰简直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太傅今日讲什,她句话也没听进去。甚至手杵着脑袋,手拿着毛笔,在宣纸上鬼画符通。
太傅提醒公主好几回,公主以前也差不多是这样,就这几日突然好学点,可惜没坚持几日,又原形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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