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为何还敢在吐蕃王子面前胡言乱语?”武后语气寒凉,像是被拂逆鳞蛟龙,直勾勾地俯视着李贤。
李贤连忙跪地,解释道:“母后误会儿,儿并没有胡言乱语。”
“太平只是公主,她挡你什路?”武后半个字也不信,继续逼问,“你明知吐蕃这次来大唐为什,你在王子面前夸太平越多,只会让王子对太平更感兴趣。”
李贤倒抽口凉气,正色道:“儿知道错。”
“为君者,心胸狭隘,为己之私……”武后刻意念重那个“私”字,仿佛已经洞穿切,“连自己妹妹都
当夜,天子李治宴请吐蕃王子,群臣同饮,歌舞不绝。吐蕃王子没有再提和亲之请,李治也乐见其成。
酒宴正酣时,武后称醉命太子李贤搀扶先回紫宸殿。
李贤惴惴不安,知道今日这小把戏,只怕已被母后看穿。
“都出去。”武后斜坐在榻上,边揉着额角,边挥袖。
李贤暗舒口气,还没来得及告退,便被武后唤住。
太平捏住衣袖,认真道:“别怕。”
婉儿怔怔,忽然明白太平意思。吐蕃这边算是告段落,可武后那边也需要个解释。
“殿下今日已经帮妾很多。”
“此事本宫也该给阿娘个交代。”
太平合上双眸,她被禁足并不是什坏事,甚至阿娘把婉儿并打发回来,就证明阿娘并不想真治罪婉儿。
样沉默着退出寝宫,却没想到婉儿开口说话竟是有温度。
“妾今日也做最坏打算。”婉儿继续道,倘若切都不样,倘若今日太平逃不这劫,那她愿意代太平和亲吐蕃。
太平想知道她打算什,偏偏婉儿这时候竟不说。
婉儿深吸口气,换另外件事,“今日殿下说,命妾入殿陪侍,殿下方才只说倦,并没有让妾出去。”她走近床边,缓缓坐下,给太平掖掖被角,“妾便在这儿安静陪着殿下,等春夏把汤药送来,妾伺候殿下用药,妾再离开。”
太平蜷起身子,不发言。
“太子留下。”
李贤忐忑不已,“诺。”
武后坐直身子,当李贤对上母亲眉眼时,才发现武后脸上醉色已荡然无存。他心中慌乱,当即躬身对着武后拜,“儿,恭听母后训示。”
武后冷眼睨视着他,“太平是心头宝。”
李贤点头,“她也是儿妹妹。”
婉儿眸底闪过抹疑色,她记忆中豆蔻年华太平,不会想这般远。
难道她……
这个念头再次涌上心头,婉儿强忍下想问她话,太平若不是重生之人,会回答“不是”,倘若她是,她也会回答“不是”。
上辈子她伤太平那般深,那些锥心话句句见血,换作她是太平,绝不会轻易坦承重生事实。
与其猜疑来猜疑去,倒不如暗中试探二,兴许会有所得。
婉儿知道她脾气,她这样便算是默许。婉儿素来喜静,所以静静陪着,也不会觉得无趣。仔细想来,这也是她与她难得相守时光,多刻都是赚。
“婉儿……”太平忽然哑声轻唤。
婉儿温声应道:“妾在。”
太平没有转过身来,只是反手对她勾勾手,“衣袖给。”
婉儿迟疑下,还是把衣袖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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