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有太平在此,武后本来就看太平不顺眼,自然来这儿次数也会减少。
世人皆以为二圣鹣鲽情深,齐心创下大唐最辽阔疆域。上辈子婉儿也曾这样以为,只是她常年陪伴武后,在武后成为武皇某个夜里,武皇曾在醉后说过两句话,至今婉儿还记忆犹新。
“这世上哪有不变深情似海?”
婉儿知道有。她殿下就是个痴人,她自己也是个痴人。
“若真有,也是因为不涉及权势,不涉及利益罢。”
白日听红蕊打探回来消息,婉儿还为太平揪着心,哪知到黄昏时候,外面便响起阵兵甲声,随后便听闻天子下令让太平来此禁足。
她时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担心,正当此时,太平已经推门而入。
“红蕊,春夏笨手笨脚,本宫担心她收拾不好寝殿,你去帮帮她。”太平进后殿就对红蕊下令。
红蕊迟疑下,侧脸看眼婉儿。
“去吧。”婉儿温声回答。
,她当即增派值卫含光殿羽林军,还是得做点样子给李治看。
李治信任谁,她便质疑谁,天下自有人揣度二圣心意,也会有人为二圣出谋划策。他们如今就像是两枚此消彼长阴阳双鱼,谁退步,就会满盘皆输,被对方掐喉咙,再也动弹不得。
太平最后无心插柳,竟得最想结果。
这次她可是奉皇命禁足含光殿,再也不必想方设法地溜去探望婉儿,这可是天大好事!
黄昏时候,太平光明正大地搬入含光殿。
那时,武皇转眸望着案头玉玺,眸光复杂,有孤寂,有得意,有遗憾,有决然。最后她笑笑,靠在龙椅上,合眸小憩,不会儿便入眠。
这世重头来过,今时今日婉儿重新回味这两句话,忽然懂武后话中深意。
婉儿只觉有些寒意袭上,“殿下……”她只希望终其生,都不要与太平涉及权势拉扯,涉及利益取舍,她与她就走样路,永远不要成为敌手。
太平看她欲言又止,声音更柔几分,“可是伤口又疼?”
婉儿牵住太平衣袖,她还是不敢主动牵她,“妾也
红蕊领命拜,便退出后殿。
太平快步走近床边,按住欲起身婉儿,柔声道:“趴好,别乱动,伤家婉儿,本宫可是要罚!”
“你好端端地放火做什?”婉儿蹙眉,瞪她眼。
太平挑眉,“可是打扮成小内侍混出来,若不起那把火,肯定是回不去。”略微顿,她笑意绽放,“却没想到,竟是因祸得福,被父皇打发来此禁足抄经。”说着,她将手中佛经往边上放,“今晚便在这儿边抄经,边守着你。”
婉儿总觉得此事透着蹊跷,大明宫有那多宫阙,为何天子非要把太平安排来此?是防着武后趁机施恩收买她?
“春夏,你先收拾寝殿,去瞧瞧婉儿!”太平刚踏入寝殿,便急不可耐地转身就走。
春夏急声道:“殿下,明早天后人会来收佛经。”
“这个好办!”太平含笑折返,拿本佛经便走,“今晚不回来,留在婉儿那边抄写佛经!”
只要能陪着婉儿,莫说是抄千遍,抄万遍她也愿意!
“殿……”春夏焦急追出寝殿,可太平已经走远,“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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