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往往是最忐忑。
太平笑笑,从袖子里面摸出张纸条,递给婉儿,“这是阿娘命裴氏送来佛经里夹。”
“众矢之。”
婉儿念完这句话,脸色沉。这是太子成为众矢之,还是公主成为众矢之?这几日晚上,婉儿认真地复盘此局,武后这局确实是必死之局,可武后似乎又给东宫藏线生机,只要东宫将脏水都泼在太平身上,便不必自断臂。
婉儿不解这是武后算漏之处,还是武后故意剑走偏锋,想用这最危险步棋将太平送至天子身边。
切会好起来。
太平憧憬着未来岁月静好,她定能给婉儿个岁岁太平。
想到这里,太平嘴角笑意更浓几分。
往后日子,太平仿佛忘记自己是戴罪之身,边守着婉儿,边抄写经文,偶尔趁红蕊不在,她会逗弄婉儿会儿,惹得她又羞又恼,在含光殿这八日,无疑是这世两人最愉悦时光。
明日清早,二圣会驾临此处,结此案。
婉儿每次想到这里,只觉满心滚烫,却又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上辈子她不敢待她温情脉脉,这辈子她也不惯待人柔情似水,婉儿不会像太平那样热忱地表达自己爱恋,每次主动亲近都需要她拿出很大勇气。
比如那个隔世相逢吻,比如现下……她趴在太平面前,与她近在咫尺之间。
她忽然很想亲亲她。
婉儿身体中余热未散,离太平越近,理智弦丝就绷得越紧,仿佛随时可以断裂当下。
若成,则天子自此会动念培养太平,若败,则太平根本就不是出家感业寺结果,按律谋刺天后可是死罪。
太平看她脸色越来越阴沉,温声道:“你记得
婉儿今日是真笑不出来,她趴在床上,任由太平给她上药,久久静默不语。
“伤口愈合不少。”太平倒是很高兴,拿着太医调配新药膏,温柔地用羽毛涂抹着伤处,“太医说,这药膏里掺消痕药材……”觉察婉儿情绪低落,她轻笑道,“明日不会有事。”略微顿,“大不被母后打顿,扔去感业寺当尼姑。”
“殿下!”婉儿忍痛转身,紧紧盯着太平眉眼,“你若有事……”
“婉儿舍不得,知道。”太平放下羽毛跟药膏,厚着脸皮打断她话。
“这个时候你还与说胡话。”婉儿确实很担心太平,这含光殿被羽林军守得密不透风,这几日外间到底如何,她什都不知道。
就口。
婉儿深吸口气,飞快地在太平唇上啄口,便忍痛缩回,拉开她与她之间距离。
听着太平呼吸沉分,她以为是自己举动太大,惊醒太平,便闭上眼睛,佯作熟睡。
太平哑笑,睡眠极浅可不止婉儿人。抓住婉儿难得次“情不自禁”,太平满心雀跃,换做上辈子,她肯定会趁热打铁,狠狠地吻回去,可这辈子她不会。上辈子她逼她那多年,却让婉儿越来越“冷血无情”,那些滋味太平可不想再尝,她知道婉儿踏出这步有多不容易,只要婉儿在努力往她这边靠,她便耐心地等着她,反正双臂已经张开,婉儿只要靠过来,她便会紧紧拥住她。
这次,她不逼她,只等婉儿个心甘情愿投怀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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