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嗔道:“亏你想得出这种法子。”
“知道你累,所以等不得衣裳干。”太平本正经地回答。
婉儿听出她话中有话,暗暗地掐太平把。
太平忍痛,咧嘴笑笑,“才人饶命,本宫知错。”
婉儿看她这模样,哪里是知错?忍不住又掐她把,这才算是解气。
“怎……怎……”婉儿声音逸出唇间,很快便被太平骤然狠厉吻淹没,只剩下彼此间交错气息。
婉儿觉察太平轻颤,她攀上太平颈子,掌心覆上太平后脑,那些安慰话,变作她主动亲吻,将太平抵在窗边,难舍难分。
小阁下人声越来越少,只有远处喝醉文人还在不时吟诵。
二楼红蕊跟春夏也开始犯困,可是楼上两位主子迟迟不下来,两人也不好出声打扰。
终于通往楼上小门打开,公主与才人双双拢在件黑色披风中,缓缓走下来。
妄语,许却是生之诺。
这话婉儿听得心惊胆战,连忙转身用手抵住太平唇瓣,认真道:“上辈子能承受,这辈子也可以,不想你为……”
“上辈子太苦,不想再走上辈子旧路。”太平再次拿下她帷帽,放到脚下,探前抵住她额头,莞尔道:“婉儿,不会让你再受点这种委屈。”
婉儿知道这是太平真心话,可她也知道这是太平厢情愿天真。她不想在这里戳破现实,不想坏她与太平上元节,于是她笑笑,主动凑上去,亲口太平唇。
婉儿没有回答,太平便知道她觉得这话天真。
两名羽林将士很快便雇来辆马车,太平与婉儿起上马车后,便路护送着两人,来到殷王府邸外。
听说太平来,李旦似是早就猜到,亲自出来迎接太平,看见婉儿时,他迟疑地看看太平,小声道:“才人歇在这里,似乎不太妥当。”
“才人是母后封,又不是父皇封,管她那多?”太平不悦,“怎?
婉儿头上还戴着帷帽,太平幞头似是重新戴过,有几缕发丝凌乱地垂在颈边。
“备车,本宫倦,去四哥那里歇晚。”太平慵懒开口,披风下暗将婉儿腰杆搂得紧紧,“入夜天寒,本宫没带大氅,婉儿你就将就下,让本宫先暖着。”
若不是婉儿带着帷帽,早就被春夏与红蕊瞧见她羞红双颊。披风只有件,并非是合披取暖,而是为遮掩太平衣摆上水渍。
“诺。”春夏领命,便扯着红蕊奔向阁底,吩咐随行四名羽林将士去雇辆马车,送太平去殷王府邸。
两个小宫婢离开后,太平又笑出声来。
太平也不想在这里详说这些正事,过这个上元节,她想再牵着婉儿手月下漫步,都是妄想。
想到这里,太平忽然有些难过,她捧住婉儿脸庞,眸光灿若星辰。
婉儿紧张地覆上她手背,对上太平眸光时,她并没有发现点点情念,有只是浓烈得化不开不舍。
太平可是知道上元节后,她就要回到武后身边?
当这个念头浮上心间,太平唇已贪恋地吻上她唇。不同于烟花时情不自禁抵死缠吻,这个吻温柔而绵长,每下轻触,婉儿都能感受到太平心疼与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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