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拿人手短。”武后斜觑婉儿,“无事送胭脂,定是又想跟本宫讨要什,你告诉她,从今往后,想要什只能
武后瞥见她眼底闪而过慌色,“聪明人,往往不刻意掩饰什。”说着,她紧紧盯着婉儿眸子,“你是另种聪明人,知道什能做,什不能做。本宫既然信你,你以后便不必再做这种多余之事,徒增惶恐。”
“诺。”婉儿跪地叩首。
武后看着凤袍边上婉儿,这个丫头确实是个有意思。她转眸看向殿外欲明天幕,离那天还有很长路要走,“走吧,朝臣们已经在含元殿候着。”
婉儿起身,走近武后。
武后嗅到她身上梨花香味,不禁深望眼婉儿,瞧见她颊上胭脂色似比往日还要浓些。
武后品完诗句,便开始细看写这几句诗书道,有几句是太平字迹,有几句是婉儿字迹,自家公主跟婉儿比起来,确实略逊筹,是该再给太平找个好书法大家,点拨点拨。
“裴氏。”
“奴婢在。”
“把诗收好。”
武后似是心情不错,将诗文递给裴氏后,起身走至婉儿面前,“随本宫上朝吧。”
更漏,似笑非笑,“不早也不晚,这时辰算得是刚刚好。”说完,便命裴氏将婉儿传入殿内。
婉儿拿着诗文走入,恭敬地对着武后行礼,“参见天后。”
“本宫先看看,昨晚你跟太平到底写什诗?”武后在龙案边坐下,裴氏便走上前去,从婉儿手中拿过诗文。
武后将诗文展开,念出这诗名字,“奉和圣制立春日侍宴内殿出翦彩花应制?”
婉儿垂眸,“臣记得,那时候天后就命臣制诗,只是臣那时文思顿塞,没能立即做出。昨晚听殿下席品论,便借着那首未完诗文,把这首诗做完。”
婉儿主动从怀中拿出个全新胭脂盒,双手奉上,“殿下说,这盒梨花味胭脂很好用,若是天后瞧喜欢,以后她每个月都送盒过来。”
武后接过胭脂盒,拿在手中看看,冷笑道:“果然还是个孩子。”说着,武后将胭脂盒还给婉儿,“下次你再去她那儿,带句话给她,让她收收心,八月将至,不要总沉溺在胭脂水粉里,不知孰轻孰重。”
婉儿低首,却帮太平说好话,“终究是殿下份心意。”
武后脸上没有笑意,只淡淡地看眼婉儿。
婉儿垂头,不敢与武后对视。
婉儿领命,低声道:“臣在路上遇上德安公公。”
武后负手轻笑,“你办事,本宫放心。”
“臣惶恐。”武后不细问,婉儿反倒是不踏实。
“字如其人,你那句‘相乱欲何如’中‘乱’字,写得极是端正,是怕本宫从书道中品出什来?”武后直接点明她发现细节。
婉儿大惊,她之所以好好写那个“乱”字,就是怕武后觉察什。
武后细想,确实有这件事。
她继续品读诗文,读到最后句,竟是念三遍,“相乱欲何如……”
婉儿只觉耳根烧,太平昨晚确实是只小野猫,时激动,竟在她背上挠两把,这会儿还火辣辣地烧着。
武后眸光微亮,“好句,借问桃将李,相乱欲何如。”
婉儿不敢答话,这会儿将脸沉下,生怕被武后看出什端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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