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你忘你祖父与父亲都是谁杀?!”
武后似笑非笑,竟是停下脚步,侧脸
“明明是……是你逼!”李贤信念开始崩塌,“你直想死……”
“二郎,是你直想要阿娘死。”武后语气平静下来,字里行间再无半点情愫,冰冷得好似个陌生人。
“不是!就是你!就是你逼……”李贤疯狂地摇头,愤然指着武后,“是你不守规矩,身为皇后,贪慕权利,妄想……妄想女主天下!”他蓦地想起皇爷爷那时候流言——唐三世之后,女主武王代有天下。
武后眸光波澜不惊,没有反驳也没有辩解,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负手立于宫殿之上。那气度早已超出皇后威仪,即便穿只是凤袍,也有睥睨天下王者风范。
“太子口出诳语,突染疯症,幽禁东宫,听候陛下发落。”
死在你手里?”
“他是病逝!”武后厉喝,即便过去多年,但凡提及李弘,武后还是觉得难受。那个儿子,是她与李治精心培育大唐储君,他死没人能想到。她更没想到,这个孩子死竟会被人拿来当成中伤她流言,将她贬成个冷血嗜杀无情母亲!
虎毒尚且不食子,她虽贪慕权势,却从未想过把刀子真剜到自己最喜欢儿子身上。可世人已这样误会她,这将成为她第处污点,千秋万世,永难昭雪。
“就算兄长是病逝,那儿呢?!”李贤嘶声怒喝,眼泪从通红双眼涌出,声音似是被什狠狠撕开,“今晚,母后难道不是在杀子?!”
“本宫赐你毒酒?”武后冲上前去,把揪紧李贤衣襟,咬牙道,“还是本宫赐你三尺白绫?!”
武后转过身去,不愿再多看他眼。她是有君临天下野心,女子凭什不能有野心?凭什那高高在上龙座,默认只能男子爬上去?这颗炽热野心已经在她胸臆间燃烧数十载,她渴求那天也渴求数十载,到这步,她就是要向天下人证明——女主天下,有何不可?!
李贤看见武后欲走,嘶吼道:“阿娘!收手吧!世上从未有哪个女人君临天下!你就算爬上去,也会被人拽下来,受万世唾骂!”
成王败寇,史书终归是胜者书写。
她深知这句话意义,所以于她而言,现下没有必要回头,没有必要停步,更没有必要答话。她算是得最后丝欣慰,能最后听李贤唤她句“阿娘”。
婉儿跟着武后走至殿门之前,身后又响起李贤声音。
李贤顿时语塞,自始至终,武后都没有下令将他下狱,亦或是赐死。
“你是大唐太子!本宫也曾寄于你厚望!可谋逆者死,你为何偏要自寻死路?”武后五指收拢,挑眉冷问,语声冰冷好像利刺,“你监国多次,朝堂内外对你赞不绝口,你若不走这条歪路,谁能废你?!”
李贤不信最后这句,苦笑摇头,“以母后能耐,能在东宫安插那多人,不能废,还不能杀?”
“本宫即便能杀,可本宫动你?”武后失望地反手给他记耳光,极是清脆,听都让人觉得脸疼。
李贤脸上顿时肿起个五指印,他错愕无比,忽然不知事情到这步,到底是自己错,还是武后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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