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满意地笑
，经历天牢之刑，还是没有招认私通之罪，他顺其自然赦之，打发回媚娘那边，媚娘应当也不会怀疑婉儿
用心，也许还能更信任她
些。
“来人，杖十五。”
李治扬声大呼，天牢外狱卒领命走进来，在外面准备好行刑长凳与木杖。这里木杖与宫中不样，杖头上留有凸铁，寻常之人杖下去，便痛不欲生。
二十杖，足以活生生打死个人。
婉儿心中发怵，却只能强忍恐惧。她最后只能赌赌，赌天子会不会给行刑狱卒提点二，让狱卒们手下留情。
“请陛下用刑。”
婉儿淡淡开口，说出她理由，“奴婢若是毫发无伤地走出这里，天后那边无法交代，奴婢也无法再为陛下分忧。那陛下给奴婢这条生路，便没有任何意义。”
废人，向来是多余。
李治眸光沉下，“天牢之刑，可不是常人能忍。”
“奴婢只想活。”婉儿再次对上天子目光，目光中充满“生”希冀，“从头至尾，都只求这个‘活’字。”
陛下为何偏偏视而不见，还要反过来要奴婢命呢？难道……”婉儿情绪突然扬起，“自始至终陛下都没有相信过奴婢，还是陛下觉得东宫事终，日后在大明宫便可高枕无忧？”
“放肆！”李治厉声大喝。
婉儿忍话，再次叩首。
李治握拳微颤，虽是愤怒，眸底却没杀意。是，这些话若是婉儿在武后面前说出，他虽可以仗着天子身份，当即格杀，可在这个时候与武后撕破脸，终究不是好事。二圣之间较量向来沉在暗处，若是亮于人前，对朝局来说有害而无利。西边突厥这几年甚是不安分，二圣切不可在这个时候把内斗闹大。这也是为什
，李治放任太平快速处置东宫案，没有过多牵连东宫外朝臣。
婉儿本有机会留下个烂摊子给他，可那时候她静默不语，甚至今日天子驾临天牢，在没有屏退随侍前，她也静默不语。
只可惜，天子只是背过身去，半句话都
这是身为罪臣之后，身为宫中奴婢唯所求。
李治见过太多这样目光，原以为上官婉儿真不怕死，听到这句，他突然踏实。个真正想要活人，自然会不择手段地贪妄上位者护佑，这样人反倒容易掌控。
“用刑之后……”
“奴婢用刑之后，依旧只字未认私通东宫事，陛下念及上官氏只有奴婢人苟活，便网开面，赦奴婢无罪。”
婉儿已经帮李治想好说辞。
究其原因，不过四个字“为君分忧”。
上官婉儿确实如她所言，她对得起陛下，远比李治看见考虑得更多。这样枚棋子，就这样杀，尤其是在痛失李贤这把刀后，又自毁枚棋子，那是蠢人所为。
盛怒天子渐渐平静下来，烛光重新照亮他阴鸷脸庞。自从媚娘把上官婉儿押入这里，她便作壁上观，似乎是故意把上官婉儿人头递到他刀下，就等着他极怒之下砍婉儿。然后，借由婉儿上官氏出身，做点文章。
这些事，李治这几日想个通透，所以他才会等东宫结案后，才来这里亲审上官婉儿。也算是给婉儿条生路，至于如何走出天牢大门，只能婉儿自己谋。
“朕给你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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