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鼻翼微动,先嗅到股血腥味,借着宫灯光亮往盆中看,哪里还镇静得下来?这就是没有性命之忧?到现在婉儿还在流血!
“殿下,大人刚睡着……”红蕊还来不及说完,太平便推门走进去。
春夏挽住红蕊手臂,低声劝道:“殿下都快急疯,你就少说句吧,不然殿下真会教训人。”
莫说是公主,红蕊也差点急疯。
太医说大人不再流血,那便证明内血已下尽,
太平闻声只得放慢步子,颗心早就飞到婉儿那边去。
春夏追上太平,劝慰道:“奴婢今日已经向太医打听过,他说上官大人没有伤及筋骨,已无性命之忧。”
虽然这句话春夏已经说好几遍,可太平还是不安心。今晚只有亲眼看见婉儿,她心才能定下来。
“殿下……”春夏觉察太平脚步又走快,她眼尖瞧见远处行来队巡宫宫卫,急忙提醒,“前面来人。”
太平咬牙,垂首放慢脚步,与那队宫卫擦肩而过。
武后屏退太医,没想到婉儿捱过这关,还是付出这样代价。她自忖心肠已经硬多年,已经不会为这样事心湖泛波,可是,这刻她竟有点心疼。
“裴氏。”武后沉默良久,终是开口。
裴氏走上前来,恭声道:“奴婢在。”
“这几夜你去外面守着,若是看见太平来,便将她领进来。”武后淡淡说着,“这段时日,婉儿需要什,便允她什,命红蕊好生伺候。”
“诺。”裴氏领命。
事情似乎并不简单,当下便引着太医来到紫宸殿外。
武后宣召太医入内,放下手中折子,沉声问道:“婉儿伤势如何?”
“想必是行刑之人留余力,并未伤及骨头,只是……”太医突然迟疑。
武后蹙眉,“只是?”
“还是伤及内腑,内有淤血,必须用药物催出来,否则还是有性命之忧。”太医略微顿,“虽说这样可以保命,可用药之后,她只怕再也不能……成孕。”
终于,她瞧见紫宸殿宫门,在这里值夜都是阿娘心腹,她再也不必多做掩饰,快步跑过去。
第眼瞧见裴氏提灯候在门前,太平心咯噔响,难道阿娘算准她会来,所以才命裴氏在此候着,想将她打发回去?
“殿下,请。”裴氏只是低首往旁边让。
太平心下已经然,这肯定是阿娘意思。她心中感激,已经打定主意,今晚离开之时,定要去拜谢阿娘。
裴氏引着太平路走至偏殿前,恰好红蕊端着盆血水退出来。
武后拿起折子,提起朱笔,继续批阅奏章,“太平来此,不必通报本宫。”
裴氏记下。
月亮爬上宫脊时,紫宸殿内外,片寂静。
太平带着同样内侍打扮春夏急步赶往紫宸殿,若不是怕她探视被父皇那边人发现,她恨不得牵匹马儿来,打马驰向紫宸殿。
“殿下,殿下,你走慢些……”春夏不敢大声呼唤,极力压抑着嗓音,“被宫卫瞧见,不好!”
宫中女子若不能成孕,无疑是大事,是以太医必须上报天后。
武后心绪复杂,如此来,上官氏这脉至此断绝。
“保命为上,此事不要张扬,尤其是不能让婉儿知道。”
“诺。”
“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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