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如实答道:“今日喝酒,发酒疯,看守内侍们以为他疯,便赶来通报公主。”略微顿,裴氏声音更低些,“殿下来看过后,先是传太医,然后……”
“然后?”武后看裴氏这迟疑模样,便知道太平趁机跑去哪里,冷声道:“又去紫宸殿。”
“并没有在紫宸殿待很久,回来后还拿两本诗文。”裴氏赶紧帮太平解释,“说也奇怪,把诗文给废太子后,废太子竟然安静下来。”
武后眼底闪过抹惊色,太平今日真是办正事去?她对这个结果满意,可总觉得太平跑这趟,只为安抚李贤,未免大题小做些。
甚至,她更没想到两本诗文便将李贤安抚下来。她直以为李贤是头养不乖狼崽子,却没想到这个狼崽子竟还是个情种。
听见媚娘这样说,李治笑道:“那媚娘先回去歇着吧。”
“嗯。”武后揉揉额角,将手递向裴氏。
裴氏顺势扶住武后,垂首扶着她路走出含元殿,上銮轿。
“起轿,回紫宸殿。”裴氏吩咐抬轿内侍。
“慢,去清晖阁。”武后觉得,太平总这样胡闹也不是长法,今日必须给太平个狠教训,免得总是这样有事没事往紫宸殿跑。
太平最后拿着诗文回到承庆殿,将诗文递给李贤。李贤愣愣,便接过来。翻开第页,上面婉儿娟秀字迹映入眼帘,李贤自嘲笑,哑声道:“太平,谢谢。”
“这两本诗文是从上官大人那边借,还是要还回去,二哥你可别弄破。”太平说着,故意瞥眼地上酒壶碎片,“到时候可不好交代。”
李贤没想到自己最落魄之时,那个姑娘还肯给她最后温暖。在宫中人人避忌他时,他先前想谋害妹妹竟是最关心他那个。
讽刺。
真是讽刺。
这个孩子果然是她从未上心过孩子,直到今日也不曾真正解他。
路沉默,武后銮驾来到清晖阁外。
春夏赶紧上前迎接天后。
武后没有说话,任由清晖阁宫人们跪地,急步走入正殿之中。
太平才用热水擦完身上汗,只来得及穿好内裳,便匆匆从屏风后走出来,对着武后行礼,“母后,你怎来?”说话间,余光不善地瞥眼裴氏,定是
“诺。”
内侍们应声,便抬起銮轿,往清晖阁去。
“裴氏,今日太平又胡闹些什?”武后扶额,确实今日多喝两盏,这会儿酒气上来,很不舒服。
裴氏左右看看,确认这几个抬轿内侍都是脸熟心腹后,低声道:“回天后,今日承庆殿那边出事,公主先去那边。”
“废太子怎?”武后眸光微沉。
李贤没有回答太平话,太平也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她走出承庆殿,问询太医后,确认二哥并不是真疯,便吩咐旁边内侍们留心伺候。
“再有变故,立即来报。”太平小声嘱咐完,方才还候在这里裴氏已经走。
裴氏战战兢兢回到含元殿时,瞧见二圣与百官们饮宴正酣,便知道公主肯定没有来此禀告武后承庆殿那边事。
她缓缓走近武后,不等她附耳禀报,武后便扶着自己额角徐徐站起来。
“陛下,是喝不得,再喝,是真要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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