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身子猛地颤,忽然不知该应声母后什。
“这次东行,你也伴驾,婉儿就留在宫中静养。”武后说完,拍拍太平肩头,“这是君令,违令者是抗旨。”
太平张张口,最后只能垂下头去,哑声道:“诺。”
“懂事些。”武后沉声说完,转身朝着殿门口走几步,忽然停下来,“你心仪臣子在本宫那里,你可以安心,因为她不止是你将来臣,还是本宫现下臣。不到万不得已,本宫不会让她有事。”
太平深吸口气,对着武后躬身拜。
武后不觉自己嘴角扬扬,却极力绷着脸上霜色,“以后没有本宫允许,不准再跑来紫宸殿。”
“为何?”太平反问。
“这个时候,越是冷着婉儿,越是保护她。”武后提醒太平,“你再这样动不动就来探视她,只会给她招来祸事。”
太平小声嘟囔,“也没有每天都去啊……”
“今日你父皇在殿上宣布,过几日要驾幸东都,去那边住上段时日,把这边留给太子监国。”武后提醒她,“你三哥有几斤几两,想必你也清楚。”
这女人又告状。
“出去。”
武后淡淡下令,语气中听不出丝怒意,却让人莫名地阵心颤。
裴氏退出正殿。
太平含笑上前,挽住武后,不等她询问,便先开口,“阿娘,今日确实去紫宸殿趟,可真是去办正事。”说完,她瞧见武后脸上醉色,急忙扶着武后在榻上坐下,“给阿娘端碗醒酒汤来。”
她离那君临天下位置还远着,她还不能保证自己可以保护婉儿周全,她确实应该克制自己,忍下这辗转反侧思念之情。
清冷
太平自然清楚,“父皇肯定是不满意三哥当太子,想借故废他,所以才直接让他监国。”只要李显处理不妥,捅出什篓子来,李治便可顺理成章地把李显给废,再把李旦给提上来。
李旦看着怯弱,却是最懂保护自己之人。武后清楚,李治也清楚。李显已是武后掌中太子,日后登基,定会事事顺着武后;李旦目前尚是张白纸,李治还来得及给他铺好后路。
这切,其实都是武后故意放之,等李治把储君之位轮上圈,发现那两个儿子都靠不住,兴许能把目光落在太平身上。只要他起过这种念头,哪怕最后并未把太平立成皇储,他也定会给太平个特别权位,好让太平往后可以节制武后。
这才是武后最想要结果。
“既然知道,那你还总往紫宸殿跑?”武后眼色狠厉,“在那些眼线心里,你不是来探望婉儿,而是来与本宫密谋什。若是宫中起这样流言,为绝后患,本宫只能杀婉儿。”最后四个字,武后念得极重,不带丝犹豫。
“站住。”
武后并没有坐许久,便站起来,从衣架上抱来大氅,亲手披上太平身子,“很快便要入冬,天凉。”
“就知道阿娘疼!”太平笑嘻嘻地拥住武后,脸颊在武后小腹上蹭蹭,娇滴滴地道:“阿娘身上好温暖……”
“给本宫坐好!”武后厉声喝。
太平知道母后是真怒,这会儿哪里还敢与母后嬉皮笑脸,当下便在榻上坐个笔直。像只竖起耳朵小黄狗,认真地聆听着母后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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