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婉儿拍
拍红蕊
手背，长舒
口气，“没事。”
今日万幸是武后自己释怀，倘若太平往后再不收敛，只怕武后还会生疑。到时候撞破她与太平之事，只会是祸事。
趴回床上时，婉儿心间微涩，浓烈思念像是蚀骨刀子，钝钝地削着她心房。太平温暖，太平温柔，太平深情，都是她甘之如饴、渴慕两世珍贵，为他日可以日夜相守，她必须忍下这些放肆情愫，不让武后再生疑窦。
寒风从窗口吹来，乌云如薄纱般掩住月光，再过几日，便要入冬。
武后静默许久，久到婉儿也忘今晚武后到底审视她多久。
婉儿只记得武后眼底涌起过杀意，闪过疑惑，最后还是回到往日深不可测，只听她沉声道：“本宫会与陛下驾幸东都，太子这边……”她终是做决断，“本宫便交给你。”
“诺。”婉儿领命，终是可以借由叩首避开武后锐利目光。
“若是办事不利……”
“臣绝不拖累天后。”
驯服。武后不得不重新思忖她今日没问出口那句话，婉儿与太平之间到底是什
种关系？
君臣？知己？
还是……
那个答案呼之欲出，武后却不能相信，也找不到证据证明太平与婉儿之间是相互倾慕心上人。
武后在宫中多年，也不是没见过宫娥之间出现这样感情。那些宫娥都是奴婢出身，大多是相互慰藉，所以才对这点温情珍之惜之。
婉儿似是许诺。
武后难得浮起笑意来，“如此便好。”
她转身离开，婉儿恭声拜别。
红蕊恭送武后离开后，慌忙上前扶起婉儿，这才发现她内裳都已经湿透。
“大人快些起来，地上凉，当心受寒气，太医说你要好好调养身子。”
太平是大唐最耀眼小公主，从小到大什都有，天下郎君，只要她喜欢，哪怕召来当面首都行，怎会喜欢个掖庭出身罪臣之后呢？
婉儿是罪臣之后，太平只是公主罢，她若想继续往上攀附，可以选择天子，也可以选择天后，为何偏偏是太平呢？
况且，短短两年伴读光景，就算太平会时迷失，婉儿这样性子人，怎可能贪妄这样荒唐之情？
武后越想越不可能，两个十多岁丫头，怎会有这样复杂情念？只能是她想多。也许，正是因为她们两个尚是黄毛丫头，这个年岁感情最是真挚，太平才会而再地跑来探视她。
婉儿做那多，说那多，若是非要给她找个企图，武后宁可相信她曾经说过那些话。这个小姑娘能送她那个“曌”字，便不是寻常小姑娘。她想看见个不样时代，她让太平有那些女子自强思想，就凭这两点，婉儿就不该是个沉溺情爱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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