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再拜,“如今大雪封山,请辞折子送至东都也需月,这个月可以什都不做,也可以做点什,给天后个理由保住殿下,给陛下个理由迟疑废储。”凭婉儿对韦滟解,此人虽说比不得武后,却也不是个什都不懂蠢人,她点拨到这步,后面该做什,想必韦滟可以办得妥帖。
“若能保住殿下东宫之位,本宫记你功。”韦滟先给她许诺,“他日殿下若能登大宝……”
“臣只求太子妃殿下记得便好。”婉儿知道韦滟会许她什,后宫嫔妃之位,她个也不稀罕,“兴许他日殿下还有用得上臣地方,臣自当竭力为殿下分忧。”
韦滟眸光忽明忽暗,她不知婉儿勘破她心思多少,可婉儿话她记下。如今二圣临朝,这样殊荣,她也渴慕着,不希望到自己母仪天下之时,只能退居后宫,与千百年来皇后样,枯守内庭,只在青史之中留下只言片语。
确实,要成事,就必须有人可用。
“祸起天后,诏书却是陛下下。”婉儿故意让自己眼圈微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臣只想为上官氏谋个特赦,这个特赦只有殿下能给。”她眸光亮,刻意念重“殿下”二字,“二圣给不。”
韦滟嘴角勾,“你这个贱东西,沐着二圣天恩,却想着自家私事。”
婉儿自嘲笑,“入过掖庭人,哪个不是贱人?”
“本宫喜欢你这句实话。”韦滟讪笑,低头又看眼婉儿写那个“舍”字,“你能保证,殿下这次不会丢东宫之位?”
“臣不能保证。”婉儿果断回答。
妃位置,她如何舍得?
婉儿知道她不会立即同意,“自请更立太子之位,与被陛下褫夺太子之位,可是两件事。”说着,婉儿摊开手掌,饶有深意地问道,“是主动掌控局势,还是当俎上鱼肉?全在殿下念之间。”说完,婉儿恭敬地拜,“臣今日妄语太多,该告退。”
“慢!”
韦滟说完,走过来,紧紧地盯着婉儿眼睛,“本宫尚有事不明。”
婉儿坦荡迎上韦滟眸光,太子妃目光虽然锐利,可比起天后实在是不值提,她自忖可以轻松应付她。
今日上官婉儿自荐上门,倒是可以借着这不祥之兆试试她本事。正如婉儿所言,不请辞是废,请辞兴许是废,倒不如垂死
韦滟笑容骤失,“那你妄语那多,皆是废话!”
“天心难测,谁也不能保证。”婉儿没有半点惧色,眸光之中反倒是透出抹凛色来,“不舍,会丢东宫之位,舍,兴许会丢东宫之位,臣只是在赌。”
“赌什?”韦滟紧追问道。
“赌天后愿不愿意保殿下东宫之位?”婉儿话像是记重锤锤在她心坎上。
若李治真起另立太子之心,能阻拦李治便只有武后。
“你可还记得,你祖父因何获罪?”韦滟气势威压,就想看清楚婉儿到底藏什心思。
婉儿点头,“记得。祖父上书废后,因此获罪。”
韦滟不减丝威色,迫近婉儿,“你如今是为天后办事?还是……”
“臣是为殿下办事。”婉儿不等韦滟问完,就果断回答韦滟话,只是韦滟永远都不知道,此殿下非彼殿下。
韦滟眉角微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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