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两人明争暗斗,也算是如太平意。可这来二去,耽搁竟是抵达长安时日。太平本来算好,若是赶路及时,便能在上元节前两日到达长安,她还可以安排好切,见见婉儿。可瞧这两人小动作不断,只怕要错过上元节。
这日,公主车马在驿馆休整,两人不约而同地备午膳,想端至太平房中,请公主用膳。哪知两人在楼口相遇,你瞧眼,瞧你眼,虽未开口,竟火药味十足。
薛绍当先迈出步,武攸暨便抢先两步。
薛绍终究是城阳公主之后,哪像武攸暨这样莽撞,慢就慢,也没有失却世家子弟仪态,徐徐端着午膳走上二楼。
武攸暨先至门口,恭声道:“臣请殿下用膳。”
武攸暨翻身上马,大手挥,公主车驾便缓缓沿着洛阳天街走向定鼎门。
薛绍带着十名宫卫殿后而行,今日身上并未着甲,身上裹着件白色大氅——他本就生得俊俏,如今白衣白马,玉冠束发,跟着车驾徐行,眉宇间贵气逼人,与武攸暨全然不同。
他本就是这样温润性子,特别是他翻阅诗文时,静静地坐在那儿,只能听见诗书翻页沙沙声。上辈子太平,最喜欢这个时候薛绍,她从未告诉过他,那时候薛绍像极个人。只有那刻,太平才能在驸马身上找到些许安慰。
这也是太平赌气嫁给薛绍后,唯说服自己捱下来理由。哪怕她知道是自欺欺人,哪怕她知道驸马只是个替身,在婉儿次又次穿透她心时,至少在这儿她可以找回些许相似温情。
薛绍话很少,婉儿话也很少,但是薛绍跟婉儿样,总是悄悄地给她做不少事。上辈子是那样,这辈子也是这样。
十二月初二,太平辞别二圣,来至紫微城宫门前。
“殿下,请。”
穿着明光铠武攸暨躬身上前,对着太平伸出手臂,想让公主以他手臂为扶手,端然走上马车。
太平迟疑片刻,还是将搭上他手臂,快速钻入车厢之中,放下车帘。尚未坐定,便瞧见车厢里面塞不少物事。有暖壶,有狐裘,有诗书,有木工小玩意,还有三个漆木食盒。
“春夏!”太平艰难寻到个地方坐下,不悦道:“谁让你备那多东西?”
春夏本想开门,却被太平按住,示意她不要说话。
薛绍也走至门口,温声道:“殿下,该用膳。”
太平递个眼色给春夏,让她站在原处别动,亲自走至门前,深
太平蹙紧眉心,烦躁地示意春夏速速把车上东西收到角去,免得她看着不舒服。
春夏领命,快速把东西都收到角。
“唉。”
太平原以为眼不见这些,就少些心烦,可没想到自东都出来后,武攸暨与薛绍之间龃龉是越来越多。
明面上看,是两人在讨好太平,其实太平心知肚明,他们背后只怕领任务,要在这次长安之行中分出个胜负来。
春夏急忙爬进车厢,瞧这些东西,当即愣在原处,“回殿下,这些不是奴婢备。”
“不是你,还有谁?”太平这话问出就后悔,武攸暨请命帮公主车驾领头开道,这些打发时间东西自然是另个人准备。
薛绍。
太平忍话,拉扯着春夏坐下,肃声道:“出发吧!”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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