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见本宫,也不行礼?”
婉儿知道太平在与她说笑,可也顺着太平话站起身来,尚未行礼,便被太平手勾住腰杆,拉着侧坐在太平腿上。
太平在东宫便饮两盏酒
两人总觉得有好多话想说,可话到嘴边竟不知先说哪句,最后只得哑声笑,干脆句都不说好。
太平在婉儿身边坐,凑近脑袋,娇声道:“婉儿给擦擦。”
虽说外面还是碎雪纷纷,太平却已跳得满头大汗。
婉儿忍笑,拿出帕子,温柔地给太平擦起额汗。
“这程殿下定是赶得很辛苦吧?”
阿依趋步上前,双手接下铃铛。
太平低首将玉带上玉佩取下,递给阿依,“赏你!”
阿依从未受过这样贵重礼物,这块玉佩价值足以让她给自己赎身。她错愕地看看玉佩,却不敢去接,“太贵重。”
“你应得。”太平轻笑,把玉佩往阿依掌心塞,“退下吧。”
阿依没想到会遇上这般心善公子,她本想说句,愿为公子奴婢,伺候公子辈子。可她余光瞥见婉儿眸光后,忍下想说话,默默地退出大间。
“好不好看?”她问她。
婉儿心神俱荡,红着眼眶哑声道:“好看。”
太平起身,大步走上来。
红蕊轻咳声,连忙揪下兀自陷在惊怔中春夏。
春夏回过神来,知趣地给红蕊递个眼神。
婉儿心房上,婉儿心跳猛烈,霎时红脸颊。她忍不住轻咬下唇,忍下想亲吻太平冲动。
太平旋舞忽远忽近,鼓声却越鼓越快。
那是《柘枝曲》最高潮部分,太平身姿旋动如陀螺,淡紫色衣摆彻底旋舞展开,像是汲取月光花妖,全身上下透着股说不出魅惑。
婉儿明明没有喝酒,只是闻片刻酒盏中敞露葡萄酿酒香,可她已经醉,满心满眼只剩下眼前殿下。
莫说是婉儿醉,就连红蕊与春夏也惊呆。
“这几日婉儿也谋得很辛苦吧?”
太平并没有回答婉儿话,学着婉儿语气,也问她句。
“是臣先问殿下。”
“本宫是君,你是臣,你该先回答本宫。”
“你……”
春夏与红蕊也退出大间,重新将隔门掩上,候在大间之外。
“殿下舞……还是头次见。”红蕊还陷在方才惊艳中。
春夏点头,“也是。”
两人不觉往彼此走近半步,肩头相触,狂乱跳动心终是踏实下来。
春夏悄悄看看红蕊,红蕊也悄悄看看春夏。
两人起垂首退至胡姬身侧,低声提醒,“退下吧。”
胡姬抱着鼓站起,对着太平福身拜。
“你叫什名字?”太平忽然回头,莞尔问道。
胡姬受宠若惊,低声答道:“奴叫阿依。”
太平解下左腕上铃铛,“还你。”
红蕊从未见过公主旋舞,春夏虽然见过公主学舞,却从未见过公主学过这样舞。从未学过,竟跳得这般娴熟,竟比宫中最好舞姬还要跳得好。
春夏惊瞪双眸,眨都不能眨。
这……还是她伺候多年殿下?
“咚咚!咚!”
胡姬鼓声终是收敛,旋舞太平放慢旋舞,缓缓蹲下。她喘息着,深情地望着婉儿,眼神中热烈似是要把婉儿给烫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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