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婉儿追步,轻唤声。
婉儿能留在这里,想必是母后意思,太平从来都不会让婉儿难做,只是深望她眼,便径直沿着宫阶走下。
婉儿起身,默默跟在太平身后。
两人前后走出徽猷门,沿着笔直宫道路往西走百余步后,这里甚是幽静,太平逐渐放慢脚步,好让婉儿跟紧自己些。
两人如今只差半步,太平只用轻轻说话,婉儿便能听得清楚。
裴行俭儿子,母后念及大局,绝对不敢轻动。这是父皇给她实实在在庇佑,也是父皇给大唐选择定心丸。
只可惜……
太平记得,今年裴行俭会突然,bao毙,父皇盘算,只怕要落空。百善孝为先,若遇父亲亡故,子嗣是定要守孝三年。这道赐婚诏书就算放出去,也只是镜花水月场空。三年时间,足以改变许多事情。
太平轻舒口气,似乎老天最后还是帮她回。
“这道赐婚诏书,你亲自送去中书省,越快越好!”李治这次带那多*员同赴洛阳,为就是让他诏令可以很快颁布下去。
媚娘默许下逐渐坐大,以至危及李唐江山,李治以当年平阳昭公主事迹为引,下旨允准太平往后以公主之身,辅政新君。
当年他如何在百官面前力主二圣同朝,如今他就如何力主公主辅政,这是他以天子之尊,许女子最大权力。
第道诏书,是他给太平名正言顺。
当他颤抖着盖上国玺,便意味着他将最后希望都押在太平身上,“朕给你这道密诏,待朕驾崩之后,你再当着百官拿出来,那时候有百官看着,众目睽睽之下,媚娘绝不敢抗旨!太平,你给朕记住!天子只能是们李氏血脉,你要不惜切代价,拱卫们李唐王朝。”
“儿……领旨!”太平当即跪下,凛声领旨,恭敬地从李治手中接过这道密诏。
“父皇给赐婚……”太平不敢回头看婉儿神情,她知道这句话对婉儿来说,是怎样伤害。她只开个头,便忽然哽住声音,不知后面话,究竟该从哪句说起。
她痛,婉儿定然比她还痛。
她想说“对不起”,想言明“们其实还有机会”,可此时此刻,她觉得这些话仿佛都是辩解,都是苍白说辞。她哪有脸说这
“诺。”太平接过赐婚诏书,心情已不似来时那般深沉。
“去吧。”李治疲惫不堪地瘫坐在龙椅之上,揉着太阳穴,“莫要耽搁。”
“嗯!等儿送完诏书,就来照顾父皇。”
“嗯……”
太平收好密诏跟赐婚诏书,当即起身开门,走出徽猷殿。
上书允公主参政,倘若公主有不臣李唐之举,天下当共诛之。
李治给她权,也言明权力边界。他不想太平今后被夫家裹挟,反倒成驸马那边利刃,又来波觊觎龙椅人。
李治轻咳两声,提笔沾沾朱砂,开始写第二道诏书。
他要驸马人选已不是薛绍,而是裴行俭次子裴延休。裴行俭膝下共四子,长子早逝,次子年龄与太平相仿,剩下两个孩子太过年幼,李治只能选择裴延休。
太平侧脸看着这个名字,心中惊讶之极。她原以为先前所做挣扎,不过是场徒劳无功,却不想还是将上辈子轨迹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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