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长长地舒口气,“前面要上桥,殿下当心脚下,可别踢坏脚趾。”
太平轻笑,“无妨,摔便摔,反正回去也是静养,倒也多个由头。”
春夏正色道:“那可不样!伤可是会疼!”
作为大唐帝王,即便是病痛缠身,他也要在这盘棋最后给敌手最后击。
武后这次猜不到李治招是什,以防节外生枝,武后从长安调支羽林军来,名义上是加强洛阳守备,以安朝局,其实是防止李治最后藏什杀招,在宫中垂死击掀起什兵祸来。
这十个月来,太平蛰伏流杯殿中,除每日必须问安外,鲜少踏出流杯殿。朝廷忙于赈灾与抵御外侵,她婚事推再推,几乎无人提及。于她而言,这段时日是难得清净时光,她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太过招摇,让人重提她婚事。
永淳二年,洛阳,正月十五。
这是太平长大后,第次在洛阳过上元节。因为她被阿娘眼线盯得紧,所以也不敢打发春夏去给婉儿传递消息。
禅嵩山,李治敬告天地,自罪失德,以至于天灾连连,祈求天佑大唐,勿再降凶祸,使百姓流亡。
八月,吐蕃来袭。
武后自李治上次悄然击后,便多个心眼。欲成大事,手中必须有兵。趁此机会,武后向李治提议,命娄师德领兵还击。娄师德虽是文臣,却打得极是漂亮,八战八胜,唐军自此士气大振,吐蕃暂时休战。
这已经是今年最难得件喜事。
驸马人选要依礼制守孝三年,若是诏令依旧要颁布,那意味着公主也要再等三年才能出嫁。中书省上问天子,李治只得将诏令收回,重新在朝中物色适合人选。奈何,他风疾到冬日,便痛不欲生,太医叮嘱静养,武后便命人好生陪侍天子,勿要吵扰。
在宫中蛰伏数月,难得可以出来透个气,其实并不是什坏事。
切好像又回到上辈子轨迹上,只是少个驸马薛绍。他不是她驸马,阿娘在处置那场叛乱时,应该会公事公办,不再迁罪于他吧。
“殿下小心!”
太平想事情太过出神,若不是春夏出手及时,她只怕要踢到前面石坎,重重地摔上跤。
今日太平并没有作男子打扮,她头上戴垂纱帷帽,身上裹着玄色大氅,里面是身鹅黄色裙衫。
自从太子来到洛阳,天后时时提点,时时教授治国之法,所以这几个月来监国还颇有些成绩。
天子病笃,本是朝臣们最惶惑时候,这个时候看见太子有储君该有模样,于朝臣而言也是记定心丸。
武后深知越是这个时候,朝局就越要稳定,万万不可在大灾之年后朝堂又起风浪。开年之后,天子李治大部分时间都看不见东西,武后常常领着太子前来,命太子边读奏章,边言说处置法子。二圣从旁提点,像是回到当年教李弘时岁月。
李治自知身体是日不如日,如今暂时顾不得太平驸马人选,心只放在教导太子治国之策上。只要太子能让百官重拾信心,他便能坐稳天子之位,这样来,媚娘也没有理由废储新君,另立他人。
武后好几次提及太平婚事,李治都以教导太子要紧搪塞过去,并非他不想,而是他这次不会再给媚娘任何反击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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