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太平骤然解开腰上皮带,将外面罩着内侍衣裳褪下,露出里面精心打扮大红裙衫。
没衣袖束缚,系在腕上小铃铛叮咚作响。
太平把头上幞头拿下,稍微捋捋鬓发,垂下及腰长马尾,低眉对着武后拜,“儿今年给阿娘献舞曲,祝阿
正如驭马,马儿若是不听驾驭,驭马之人鞭之喝之乐在其中,马儿若是乖顺,驭马之人反觉无趣。
婉儿起身,便瞧见名内侍不经传唤便直接走进来。她上前步,挡在龙案之前,拦下此人,“大胆!你是……”话未说完,便看清楚这名小内侍是谁。
太平对着她灿然笑,目光不敢在她脸上流连太久,便微微侧脸,望向她身后武后,笑道:“今日是阿娘寿诞,儿是来给阿娘贺寿!”
“放肆。”武后绷着笑意,瞪她眼,“越来越没有规矩!”
“阿娘这儿羽林军都认得!不怕!”太平说着,视线落到婉儿身上,“婉儿,让让。”
武后接过经文,在龙案上缓缓展开。
“嗯,太平书道也进步不少。”武后品着太平每个字笔锋,比太平往昔写字少许多外漏锋芒,不是无锋,而是藏锋。
克制。
武后品出这两个字,慨声道:“太平这个孩子,自小喜怒都放在脸上,能做到如今这般,已是不易。”
婉儿静静听着,不知武后到底指是什,也不知武后从太平字里品出什。
上元节后,洛阳入春日,满城春色盎然,极目之处皆是绿树红花。
今日是武后寿诞,宫中本该开宴热闹番,可天子病重,武后若是在这个时候大摆筵席、听百官朝贺,实在是不妥。是以今年寿诞她只字不提,礼部问询,也只字不批。礼部*员揣度上意后,便再也不问相关事宜。
是夜,风轻月白,贞观殿灯火通明。
武后奏章批到半,忽地放下朱笔,“去年太平好像送本宫份贺礼。”她那时本想好好瞧瞧,可后来灾祸连连,竟是搁置到旁。
裴氏点头,“回天后,公主贺礼奴婢给收着呢。”
婉儿匆匆行礼,退至武后身边。
武后挥手,示意宫人们都退出去。
裴氏递眼色给婉儿,两人便垂首领着宫人们退出贞观殿。
偌大殿上只剩下武后与太平,武后肃声问道:“打扮成这样过来,只为说句贺寿?”
“自是不止。”
没有听见婉儿回应,武后深望婉儿眼,问道:“怎不说话?”
“此乃天后家事,臣不敢多言。”婉儿恭敬地拜。
武后轻笑,“你只是在本宫这里不敢多言,私下里没少提点太平吧。”
婉儿徐徐跪下,“臣惶恐,还请天后明言。”
“得,你胆子有多大,本宫清二楚,起来吧。”武后今晚只是时兴起,才试探两句,瞧见婉儿如此郑重,她反倒觉得索然无味。
“拿来。”武后吩咐。
“诺。”裴氏领命退下。
武后看向旁研墨婉儿,“你抄写那几卷经书,本宫瞧过,你书道又精进不少。”
婉儿连忙行礼,“天后谬赞。”
“夸你就受着,少与本宫说这些虚。”武后淡淡说完,裴氏已抱着公主抄写经文过来,恭敬地双手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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