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必上位者明言,自有走狗冲锋陷阵。
酷吏丘神绩于巴州逼迫废太子李贤自尽,奏疏抵达洛阳时,来自长安密疏已经到武后手中。
武后看着密疏上陈列事情,神色逐渐凝重。
婉儿已经瞥见上面所述内容,大体是说公主在西京招兵买马,开府揽贤,边修筑乾陵,边操练兵马,居心叵测。
在这个时候操练兵马,无疑是大忌。
武后深吸口气,缓缓走上贞观殿龙台,站在龙椅边上,她朗声道:“国不可日无君,诸位臣工,哀家可立谁人为新帝呢?”
明知故问。
裴炎自臣列中走出,手持笏板进言道:“太后膝下还有嫡出皇子,循例,应当殷王继位,以承大统。”
“裴卿所言极是。”武后淡淡地应声,目光扫视众臣,“诸位可有异议?”
“臣请殷王继位!”武后心腹们纷纷跪倒附议。
太平抵达陵地附近第三日,加封“镇国”诏书便到太平手中。太平欣然接旨,得此诏书,她在长安开府召选幕僚便是天经地义,也不必藏着掖着,徒惹阿娘猜忌。
若是换做平日,这道诏书根本就过不中书省。切只是刚刚好——刚好武后*员猜度这诏书是武后对臣子试探,欲开女子参政之道,所以这些*员默许这道诏书;刚好李唐势力猜度这是新帝为对抗太后举措,是以这道诏书他们也不约而同地选择默许。
诏书既定,李显便无可用之处。
不朝之日,武后宣召众臣上朝,听闻消息李显匆匆赶来,却未想到这竟是他退位之日。当日,武后当着众臣宣召,天子庸碌,难守大唐基业,废为庐陵王,即日逐出东都,软禁房州。
李显慌乱大哭,揪着武后衣角苦苦哀求。
婉儿不动声色地先将李贤自尽奏疏双手奉上,“太后,巴州来报,庶人李贤自戮身亡。”
武后放下密疏,从婉儿手中接过奏疏,看到最后时,不知是怒是喜地道句,“好个丘神绩!”
婉儿低着头,从今日新到奏疏中找到太平奏疏,放在第本上。
李唐旧属左右看看,只要天子还是姓李,换掉个庸碌之君,对大唐而言也是好事。
“臣附议!”
片刻之间,众臣跪地叩首。
李旦也曾想过那把龙椅,可看着自己三位兄长或死或废,他已经洞悉母亲野心。继位之后,为保住性命,他索性称病不朝,将军政大事都交给母亲处置。
武后欣然受之,以太后之尊临朝称制,边大力扶植心腹,边准备清洗朝堂。她想求是名正言顺地坐在龙椅上,听天下人山呼万岁,让天下人知道,女子样可以君临天下。她已经快触到她想要东西,只要把挡在龙椅前那些绊脚石个个地踢开。
只见武后冷脸拂开李显手,嫌弃道:“大唐建国不易,你竟想把祖宗基业交与外戚,哀家对你太失望。”
“母后!那只是儿时气话,儿绝不会……”李显话并没有说完,便被武后狠狠刮个耳光。
声音响脆,听得众臣脸颊生疼。
李显被打蒙在地,捂着红肿脸瑟瑟不知还能说什。
“滚去房州,若无诏令,永世不得入京觐见!”武后当着众臣下命令,挥手示意内侍将废帝拖下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