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惶恐,“奴婢是真不知。”
“厍狄氏是个聪明人,她知道哀家想要什消息。”武后目光悠远,望向殿外空庭,“刘仁轨迟迟不交兵权,定有内情,哀家只想要个答案。”
“奴婢还以为,太后命厍狄氏同行,是不放心婉儿。”裴氏如实回答。
武后大笑,“她确实难驯,却也不是驯不服狮子骢。”这几个月来,婉儿只字不提太平,事事帮她设想周到,武后自忖她拿捏住婉儿七寸,婉儿定然不敢再生二心。
派厍狄氏同往,只因她曾随裴行俭在军中生活过段日子,算是略通军务。婉儿自小便困
第二日早,婉儿与厍狄氏同乘车,武后派支百人羽林军护送两人往长安去。
退朝之后,武后回到徽猷殿。
裴氏照着婉儿留给她整理法子,将奏疏都分类妥当。她向武后行礼之后,便端上甘露。
武后颇是惊喜,喝口甘露后,侧脸看她,“看来,学会不少。”
“婉儿今早将分类法子写给奴婢,奴婢也不知分得对不对。”裴氏如实交代。
“婉儿,这次宣旨,你便与厍狄氏同行。”武后轻描淡写地交代句,便挥手示意婉儿先把拟好诏书送去中书省,“你先把诏书送去中书省审议。”
“诺。”婉儿领旨退出徽猷殿。
用人即是测人。
婉儿太熟悉武后手段,将她屏退多半是为叮嘱厍狄氏,让厍狄氏在长安留心她举动。
厍狄氏独子留在洛阳,便是牵制她手段。
俭,差点给武后致命击,如今武后绝不会让这样事再来次,所以在这个时候启用厍狄氏,是上上之策。
“民妇厍狄氏,叩见太后。”厍狄氏恭敬地对着武后行礼。
武后微笑,“快快请起。”
厍狄氏闻声起身,肃立在殿上。
武后寒暄道:“令郎这几日风寒可好些?”
武后会心笑笑,“是个会办事。”
裴氏也不知武后这句话夸是谁,只得静默着退到边上。
武后拿起本奏疏,并不急着打开,笑问道:“裴氏,你知道哀家为何要派她们两个同行?”
裴氏不敢置喙,“奴婢愚钝,不知太后用意。”
武后斜眼小觑裴氏,“你跟哀家数十年,你愚钝话,整个皇城就没几人聪明。”
今年局势不明,武后也只能用这些手段保证下面人老实效忠。
婉儿不禁淡淡笑,厍狄氏是个聪明人,上辈子她与她共事多年,素知她性子。那些宫中人阴招,厍狄氏不屑也不会做。所以,婉儿并不怕厍狄氏同行,反倒庆幸武后选择是厍狄氏。
太平。
婉儿深吸口气,想到可以与殿下见面,她空落落心终是有丝暖意。
诏令送至中书省后,当夜裴炎便过诏令。
“得太后抬爱,太医们医术精湛,小儿已经大好。”厍狄氏感激地对着武后再拜。
武后笑,“早就听闻你素有德才,今日召你入宫,只为赐你御正之衔,与婉儿样伴哀家左右,草拟诏书。”
厍狄氏眼底闪过抹惊色,可语气依旧徐缓,“妾是寡身,只怕……”
“女子有才,哀家惜才,有何不可?”武后打断厍狄氏谦辞,“此事已定。”
武后话都说到这里,厍狄氏哪里还敢请辞,当下跪地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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