厍狄氏上前接过漆木匣子,婉儿恭敬地从里面取出圣旨,把圣旨展开,故意挡住太平看向她视线。
醋意像是埋入心房银针,不断穿织着婉儿心房,偏生这支银针还带浸过酸汤线丝,勒得婉儿心几欲粉碎。
理智告诉她,也许这是殿下在故意演戏,可感情告诉她,这是殿下不安分之举。
她绷着理智之弦,酸涩怒意却排山倒海而来。若不是这里还有旁人,婉儿定要咬牙道句,“殿下如今好快活啊!”
“臣,听旨。”太平只说三个字,可婉儿觉得这三个字也在刺她耳,锥她心。
“末将知罪。”武士不敢多抱公主,连忙松手,往后退步。
太平却笑笑,众目睽睽之下,指尖在武士心口戳,“你何罪之有啊?”说话轻媚,让人听忍不住遐想。
她就是故意做给今日来宣旨人看。
那些人瞧见,回去告之阿娘,阿娘能少疑心她与婉儿些。不然,公主已经十九岁之龄,直对少年郎不理不睬,只会引人猜疑,甚至武后也会觉得不对劲。
“殿下!”伺候在边上春夏声急呼,半是因为担心太平,半是因为她瞧见婉儿脸色很是不好,扬声道:“上官大人来!”
平知道婉儿喜欢采花瓣碾碎做信笺,是以她选好些花树分植四院——春日梨花如雪,便植在东边小院里,院名“胜雪”;夏日芍药鲜艳,植在西边空庭里,庭名“绛红”;北边小院墙下种排桂花树,每到秋来,桂花金灿灿地缀满枝头,此地取名“闻秋”;至于南边水榭深处,那边专门建个梅园,修赏梅用亭子,名曰“凌寒”。
婉儿今日并没有机会览整个镇国公主府,可经过绛红庭时,还是没忍住瞧几眼里面盛放缤纷芍药。
花香浓郁,招惹不少蜂蝶萦绕花间。
如此惬意花庭,想来太平定花不少心血。
“大人,这边请。”引路婢女并不是春夏,她遵照殿下早吩咐,引着东都来贵人往绛红庭深处小坪走。
此时此刻,她只想立即宣读
“啊!”太平没想到今日来宣旨竟是婉儿,她像是被雷击似慌然狠狠推武士,厉喝道,“快滚!”
婉儿脸色阴沉如铁,眸底涌动着丝腾腾火光。
太平自知理亏,也不好立即解释,此时赔笑也不是,说话也不是,只得佯作无事,收佩剑走上前来,“怎是你?”
“殿下接旨!”
婉儿突然凛声喝,太平硬生生地止住脚步,当即跪下。
临近小坪,便听见几声兵刃相撞之声。
婉儿嘴角笑意消散,神色忽地变得凝重起来。殿下应该在正堂恭敬接旨,而不是在后院练武,此事若是传到武后耳中,也不知那些人会如何添油加醋。
想到这里,婉儿不由得加快脚步,沿着条斜上小廊上去后,眼前幕让婉儿瞬间石化在原处。
只见太平穿着青色圆襟袍衫,持剑刺向对面穿着玄色劲装武士。那武士生得甚是英武,剑术也极是高超,只轻轻地弹剑格,便将太平攻势化解。甚至,武士还猝然剑挑出,太平仓促横剑,可脚后跟不知撞到什,竟是个踉跄,往后跌去。
武士出手极快,伸臂勾,太平竟撞入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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