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面色虽惊,心中却是为殿下高兴着。有这样个老将军教导殿下,于殿下来说是莫大好事。
太平等刘仁轨走远后,忽然笑道:“本宫就知道你不敢喝那边!”
厍狄氏大惊,“殿下这话何意?”
“春夏,快把解药交给二位大人。”太平给春夏递个眼色。
厍狄氏背心生寒,这瞬终是明白婉儿所说“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是什意思。今日她与婉儿都是那舞剑项庄,殿下想对付沛公便是刘仁轨。
厍狄氏与婉儿也站起来,等着刘仁轨走进长廊赴宴。
刘仁轨虽已满头白发,可依旧精神奕奕,即便没有着甲,走路也虎虎生风,半生戎马锻炼出英姿依旧逼人。
他大步走入长廊,语气中透着丝不屑,“老臣,参见殿下。”拜是拜,可谁人看都知道他并无臣服之意。
厍狄氏悄然打量刘仁轨,殿下要对付这样身经百战老将军,实在是不易。正顾看时,刘仁轨突然瞪向这边,将她逮个正着。
“裴公当年真不该娶你这样继室!”刘仁轨对她可不留半分情面,似是在责难她如今帮着武后办事。
涵。”
“臣也有不敬之处,还请殿下见谅。”婉儿举杯,与太平同饮此酒。可酒汁才入口,她便察不对,不禁皱眉,“这不是酒?”
“父皇入陵在即,自当服素禁酒,所以这壶中装只是井水。”太平说着,慨然望向廊外,“井水取自稻田深处那眼水井,附近良田也皆靠那眼水井浇灌。”
厍狄氏听到这里,举杯轻尝口,入口回甘,确实是井水。
“前年大旱,这里几乎颗粒无收,饿死城下者不计其数。”太平肃声说着,“所以本宫镇守长安以来,最重农事,丰仓打井,不想再见百姓因为饥荒殒命。”
春夏恭敬地拿两丸药来,呈给厍狄氏与婉儿。
厍狄氏拿药丸服下,急问道:“这井水之中,下什毒?”
“其实也不算毒。”太平笑容得意,“本宫只想让那老狐狸腹泻几日,管不南衙军务。”
厍狄氏看眼婉儿,婉儿含笑低声解释:“殿下心善,不会下毒害人性命。只
不等厍狄氏应话,太平便圆场道:“刘公,请入席吧。”
“免!”刘仁轨匆匆摆手,“南衙今日军务繁重,老臣饮过杯,便算是赴过殿下之宴!”说着,他没有饮放在他几案上那盏甘露,提起婉儿与厍狄氏这边酒壶,仰头喝口。
“刘公你……”太平面露不悦。
刘仁轨将酒壶不轻不重地放下,发出声响声。他话中有话,“殿下还是收收心,多管管北衙军务,莫要劳民伤财,再办这些没有意义酒宴。”说完,他匆匆对着太平拜,转身便带着人马离开长廊。
厍狄氏心突突狂跳,她就算看见南衙禁军布防,也无法与这样老辣将军对阵啊!
厍狄氏会心笑,“殿下仁义,臣敬殿下杯。”
“厍狄大人,请。”太平饮下盏井水。
婉儿看向旁直空置几案,故意问道:“今日还有客?”
“呵,有客。”太平冷嗤,“若是此宴宫中,那老狐狸定然是不会来。”说着,她目光悠远,望向远处田埂上奔来对人马,为首便是刘仁轨。
“终是来。”太平徐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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