厍狄氏知道婉儿在怕什,牵婉儿手来,交叠握着,“那日殿下稻田设宴,便看出来,你瞧殿下眼神里有光……”
婉儿呼吸都沉下来。
厍狄氏轻笑,“
太平收敛失落,示意道边羽林军退下后,扬声道:“今日本宫在府中备素斋,二位大人还是明日上路吧。”
厍狄氏饶有深意地瞧眼婉儿,“明日再走?”
“切都听贞娘。”婉儿神色自若,看不出半点不舍。
“趁早回去……”
“贞娘。”
刘仁轨肃声道:“殿下可知,这是皇陵脚下!”
“正因如此,刘公是想当着父皇行谋逆之事?”太平脸上笑意骤然消逝,她逼近步,“刘公战功赫赫,为何非要留个‘晚节不保’污名?”
刘仁轨额角青筋贲起,咬牙静默许久之后,不甘地将虎符自怀中摸出,狠狠瞪着太平,“虎符交于殿下也不是不成,老臣只要殿下允臣事!”
“刘公请讲。”太平负手,语气徐徐。
刘仁轨认真道:“永远不要忘记自己姓李!”
随后几日,太平择定吉日,选择在八月日下葬先帝。婉儿回趟长安家中,命人将郑氏先送去洛阳,自己与厍狄氏继续留在长安,陪同公主处理先帝后事。
八月日,高宗下葬乾陵。
太平亲率长安百官至皇陵之下,着素衣,行丧礼。她跪在百官之首,三拜先王之后,代新帝跪灵半日,直到黄昏时,才由婢女搀扶起身,回陵殿休息。
高宗皇葬终。
第二日清晨,刘仁轨佯作病弱,乘坐马车从乾陵返回长安。车马才走至半途,便被队羽林将士拦住。
婉儿急唤声,硬生生地压下想说话,变作另外句,“你说对。”
厍狄氏笑道:“婉儿莫急,话还没说完。是该趁早回去,可也不能驳殿下好意。”说着,她便做主应下公主邀约。
婉儿悄悄地舒口气。
厍狄氏放下车帘,语重心长地道:“难得你们君臣同心,有些话应当交代清楚再走。”
“你……”婉儿面色虽然如常,可心底是慌。她必须承认,厍狄氏确实不是个好糊弄。
太平心绪复杂,虽说今日这出只是演给厍狄氏看,可刘仁轨交托南衙兵权为也是大唐稳定。太平走近刘仁轨,恭敬地对着他拜,“刘公放心,本宫铭记在心。”说完,双手打开,承下刘仁轨虎符。
刘仁轨临走时,重重地拍拍太平肩头。
太平知道,那是刘公对她嘱托,也是刘公对她期望。太平目送刘仁轨走远后,回头便瞧见厍狄氏与婉儿马车。
那辆马车不知停在那儿多久,不管厍狄氏看见多少,阿娘要太平也算给她办成。
可是,这也意味着婉儿要回洛阳。
刘仁轨身边武士并非泛泛之辈,正当武士准备动手之时,太平从林间走出来。
“殿下这是何意?”
“刘公抱恙,无法督练南衙禁军,所以,本宫想向刘公讨要物。”
刘仁轨脸色铁青,沉声道:“殿下这是想硬抢?”
“刘公迟迟不交虎符,传至洛阳,旁人不知内情,只道刘公居心叵测。”太平轻笑,“本宫这是帮刘公分忧。”话音刚落,山道两旁便又现身数十名弓箭手,个个长弓拉满,只等公主声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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