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蕊将铜盆放上盆架，知趣地退出
房间，把房门关上。她刚
转身，便瞧见眼眶微红
春夏，本来不想哭，可瞧见她这样，瞬间生酸涩之意，眼泪便在眼眶里聚起来。
“大人说，今晚让
跟你好好聊聊。”
“走！”
春夏吸吸鼻子，扯着红蕊便跑。
太平走至盆架边，拿帕
“大人……”红蕊眼巴巴地望着婉儿，欲言又止。
婉儿知道她想说什
，摸摸红蕊后脑，“明日必须走，留不得。”
红蕊失落地垂下脑袋。
“只要活着，总会相见。”婉儿温声安抚，“今晚去春夏那儿，跟她好好聊聊。”虽是打发，却也是给红蕊特许。
红蕊又惊又喜，“奴婢可以去？”
婉儿敢效忠二主，她也可以效忠二主。
只要能活下来……能让她孩子摆脱蝼蚁之命……她愿意冒险赌回！
“婉儿放心，你与殿下之事，回洛阳后个字都不会告知太后。”这是厍狄氏示好，也是厍狄氏允诺。
虽说人心难测，可婉儿还是愿意相信她。
婉儿紧紧她手，忽然庆幸此次路同行是她。皇城之内，谁说女子只能相互出卖换却荣华富贵，女子也可以惺惺相惜，也可以同心协力地建功立业。
你瞧太后时，也有这样光，只是……没有看殿下那亮。”她语气格外轻松，听来倒像是在打趣婉儿。
婉儿正色嘱咐，“此事万万不可让太后知晓！”
“若能实现殿下所愿，四海靖平，天下百姓共享盛世长安，那是天大好事。”厍狄氏笑意微浓，“殿下虽说也用伎俩，可总归是重情之人，这样人大权在握，于天下人而言并不是坏事。”
后面那句话厍狄氏没有说，可婉儿知道她想说什。
武后帝王之道，满是血腥，只因她想成就是古往今来第人，若不踩着鲜血往上走，君临天下不过妄想罢。
“嗯。”婉儿点头。
红蕊高兴地站起来，“奴婢先给大人把热水打来，伺候大人歇下，奴婢再去找春夏。”
“好。”婉儿微笑应允。
红蕊很快便打水来，刚进房中，便瞧见殿下，她急忙行礼，“参见殿下。”
“放下，出去吧。”太平示意红蕊退下。
“贞娘，与你相识，是幸事。”
“也是幸事。”
两人相视笑，今日这携手，算是结下盟约。
回到镇国公主府后，太平安排斋宴，用过之后，婉儿早早地回到水榭，命红蕊收拾行装。
本来这次长安之行带东西就不多，红蕊很快便收拾妥当。
杀戮之后，需要仁君守业。
哪怕公主是女儿身，若能大权在握，即便不是龙椅上那个人，也能给大唐带来新希望。厍狄氏这辈子见过太多战场上血腥杀戮，她也知道她下半生将陷于宫闱，目睹更多鲜血厮杀。
虽说这个突然冒出来想法有些天真，可厍狄氏还是希望这样厮杀有结束日。即便她与公主相交甚浅，可婉儿甘心冒死效忠之人，定差不到哪里去。
她愿信婉儿，拭目以待公主还天下人个真正太平盛世。
最后，也是她私心。她与婉儿样，都是上位者足下蝼蚁，摇尾乞怜其实换不来任何怜悯，若不早做筹谋，那便是任人宰割俎上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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