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样费尽心思地保护婉儿,得君如此,是多少臣下梦寐以求恩宠。厍狄氏笑笑,轻拍两下婉儿肩膀,没有说话,却足以安抚婉儿心酸。
随着马车缓缓行走红蕊揉揉通红鼻子,这次别,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春夏。年少时,她尚不明白离别
此去洛阳,自有武后先前安排百名羽林军护送,太平府中武士也只能送到长安郊外。
马车出长安城,沿着官道走段路,终是来到长安地界边缘。
婉儿觉得心闷得难受,不禁掀起车窗帘子,探出些许,往长安城方向望去,目光倏地落在那十名公主府武士身上——
十名武士齐刷刷地勒停马儿,目送马车行远,当中骑白马那人摘下头上头盔,不是旁人,正是佯作武士公主。
太平端坐马上,远望这边,对着婉儿轻轻笑。
婉儿瞧见也不说破,只是拿帕子沾热水,让红蕊敷上会儿。
行装都装上马车,正堂早宴也准备妥当。
厍狄氏与婉儿赴宴用过早膳之后,太平便差十名武士,护送厍狄氏与婉儿离开。
婉儿与厍狄氏走上马车后,厍狄氏掀起车帘,往公主府大门瞧眼,却不见殿下出来最后送几步。
“该回去。”婉儿知道厍狄氏在疑惑什,她将车帘放下,浅笑道,“她本就不该来送,免得招惹些不该有非议。”
,虽说只有简单六个字,却足以暖透太平心房。
太平忍泪点点头,由着婉儿将她青丝绾成髻,拿幞头来,给太平端端正正地戴好。
这时,房外响起春夏声音,“厍狄大人命奴婢来问问大人,何时上路?”
“让她等着!”太平语气微恼。
“半个时辰后便走。”婉儿说完,捧住太平脸颊,凑上前去,鼻尖蹭蹭她,“殿下若是想撒气,臣愿承下。”
她怎会不送她呢?
婉儿听见太平说要骑马开始,她便知道太平定会来送她。若不是公主不能踏出长安地界,公主定会策马亲自护送她到洛阳城下。
婉儿心仿佛被什狠狠烫下,即便早就猜到,她还是为殿下心意感动着。
“保重!”婉儿放肆地扯着嗓子声大喊,对着太平挥挥手。
厍狄氏瞧见婉儿如此,好奇地凑过去看眼。
厍狄氏打趣道:“原以为殿下重情,不会在乎这些非议。”
“非议如刀,要不殿下命,却能要们这种人命。”婉儿淡淡回答,点到即止。
厍狄氏会心笑,看来婉儿是提点过殿下,便不用她做这样恶人,请殿下回去不必亲自相送。
“驾!”
赶车羽林将士扬马鞭,马车便缓缓沿着长街,往长安城门方向行去。
婉儿都这样哄她,太平哪里还恼得起来?即便是上辈子婉儿最伤她之时,她也不曾想过把气撒到婉儿身上。
殿下向来是最“舍不得”那个。
两人在房中最后温存片刻,终是穿戴妥当,从房中走出来。
太平先行步去正堂设下送行早宴,等待厍狄氏与婉儿收整好行装后,最后吃顿早膳,便命人送她们离开长安。
红蕊不舍地瞄春夏好几眼,不论是她,还是春夏,两人眼眶都通红通红,甚至还肿得像是两只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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